盯了他半天,他只能难为情地说一句:“……就是不能。”
她抱着他不放,他无处可避,好一会儿后,只能说道:“我还不能确定给你什么未来,这样会让我很自责。”
“只是抱着你睡,不是睡你。”
“……”
她的话说得太直白,他的耳根又开始隐隐泛红。
“那也不行。”他这样红着耳根说。
她开始好奇他的父母都是什么样的人,他好传统。纯得不得了。
她忽然说:“你对我感到自责,不应该反而觉得亏欠,想补偿我吗?比如说肉体补偿。”
果然,他定了几秒钟。
然后红着耳朵,到脖子、锁骨,都蒙上一层涩欲的粉色。他语气加重地叫她的名字,“温雪宁。”
她面不改色,揪着他的衣摆,“干嘛。”
他的耳根红得都要滴血了,密长的睫毛扇动,双眸乌黑,皮肤显得更白,红润也更明显了。他突起的喉结和锁骨都像樱桃。想咬一口。
他握着她拽着他衣摆的手腕,微微用力,大概是想把她从他身上推下来,但又没办法,只能这样僵持着。
宽大的手掌上,手骨和筋脉都有力地突起着,他整个人特别紧绷,又特别难为情。
她没再进一步欺负他了。他终于慢慢地平静下来,看她的眼神,依稀带有一点不满,“你还是去睡觉吧,晚上回来还能见到我,这两天我都会在这里。”
她没放手,反而向前抱着他,靠在他的肩膀上,“那我就这样睡吧,反正午觉,眯一会儿也行。”
她是真的打算就这样睡。
好不容易又见到他了,虽然说着即使分隔两地也舍不得放手,可是见不到他的时候,真的很想他。见到他了,会更想他。
她已经闭上了眼睛,靠着他睡。
窗外的雨水还在下着,玻璃上一道道水流,切割着冰冷斑斓的世界。他始终被她抱着,没有被放下过。
肩膀上的呼吸渐渐变轻了。
他很轻地低头,看着她靠着自己的脸,夏季的衣服很薄,可以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布料下柔软的皮肤。
她皮肤柔软,四肢都纤细柔软。
印象里认识她的时候,比现在还要瘦,由于常年的成长环境而呈现出营养不良的瘦弱,无论是站在那里,还是现在靠在他的怀里,都有一种纸片般很薄的细瘦感。
可是她的骨骼很坚硬,整个人从内到外的坚硬。
永远挺直的背脊和不屈的眼眸,哪怕是枯藁沉默的神情,也隐忍着一种隐隐待发的生命力,像埋在泥土下的种子,只需要一点养分就可以疯长成大树,破土而出的那一刻,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再束缚她。
他向往她的执拗和顽固,向往她想抓住什么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执着。然后,原来自己也是她想要抓住的那一种顽固。
雨水在不断地下着,客厅里安静得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了。
他慢慢地俯身,穿过她的腿弯,把她轻轻抱起来,朝着卧室的方向走。他很轻地把她放到床上,蹲下来把她脚上的拖鞋也脱掉,又起身把被子给她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