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玦特地看了下太后的脸色,见其平和,继而道,“依奴才想,倘若将方才说的那些人的兵权都收回来,暂时交由这阎罗将军独揽,太后所忧虑的事便不再是问题了。”
太后颇为意外是这样的对策,微微点头,然后,拧眉思索。
顾玦低下头去,安静地等待定夺,眼底闪过一丝狡诈的精光。
半响,太后抬头,神情凝重,“哀家觉得此计可行,至于如何施行,就看你了。”
“奴才明白。”顾玦拱手领命,顺便告退。
临走时,太后忽然想起,“对了,萧璟棠……”
他停下脚步,侧身回眸,“太后放心,奴才会处理好。还是……太后尚舍不得?”
“哀家只是担心他会坏了哀家的事!”太后厉色澄清。
萧璟棠杀了她唯一的女儿,简直罪无可恕!
“奴才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顾玦冷笑,拂袖离开。
那冷若刺骨的语气,仿佛冻结了整个凤鸾宫。
“缉异司也暂时由你管吧。”
太后对着那抹颀长的背影道。
她自是不会认为能让他这般恨不得扒皮抽筋的是萧璟棠杀害君滟一事,而是因为,萧璟棠让风挽裳那样痛过。
所以说,顾玦这个人,能完全为自己所用最好,若不能,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被他反扑。
看来,待旭和帝一事彻底平定后,她也该好好替他‘打算’了。
当然,在这之前,她自然不会蠢得再去动风挽裳。
别以为她听不出他方才语气里的阴狠也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
东厂,从门口到里边,路两边燃着一盆盆火焰,亮如白昼。
一顶轿子停在东厂门外,顿时,所有厂卫整齐划一地出现,跪地恭迎,“督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玦下了轿,走过高高的门阶,径自往东厂的地牢走去。
俊脸阴沉,凤眸阒寂,只消一眼,叫人毛骨悚然。
好似,连天上的圆月也被他这骇人的气势吓得隐匿了。
还未走近地牢,就听闻里边传出可怕的鞭笞声,以及发不出声来的呜呜声。
被乌云笼罩的月色下,男子停下脚步,负手而立,身上所散发出的均是阴冷噬人的气息。
身后的厂卫立即上前为他打开牢门。
他迈步进入,拾级而下,转过一间间牢房,直到抵达最里边的那一间。
牢里正行刑的人看到他来,立即停下执刑的动作,恭敬地躬身行礼,“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