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色微变,“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说!哪怕到最后一刻也没透露半句!”
“早说太后会信吗?倘若他们再来迟一步,奴才此刻怕是已被万箭穿心了吧?”顾玦嗤笑,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失望和寒心。
“……”太后一时哑然,看向北岳摄政王,“摄政王,既然东西已取来了,又如何证明那印鉴足以证明九千岁的另一个身份?”
摄政王浓黑的剑眉微微蹙了蹙,“认一个太监为北岳皇子,太后觉得本王会随意、草率地做出这种事?”
当然不会!
这摄政王据说铁血无情,决策千里,将北岳治理得井井有条,朝野上下无人不臣服于他。
见太后无话反驳,摄政王又道,“那印鉴上刻着的花纹,横看是我北岳国的图腾,竖看是北岳皇姓,太后若不信,印一下便知。”
闻言,太后挥手让人照做。
很快,太监捧着印泥和一张宣纸采完印章呈上。
太后依照摄政王说的定睛一看,顾玦的另一个身份再也没法怀疑。
她又看向顾玦,“既然如此,那你是琅琊族的事又作何解释?”
顾玦冷冷勾唇,淡淡扫过场上所有人,也只是借此有意瞧了那边的薄晏舟一眼而已。
那一眼,有着叫薄晏舟不解的顾虑。
“从云中王那事,太后已知晓奴才的过往,其实……”他顿了下,似是触及了不愿提及的悲伤往事,然后,在众人满心期待下,抬头,道,“当年,那个琅琊族的孩子早就死了,因我而死,救出他的妹妹是我所能为他做的。
这下子,一切被推翻,结局彻底逆转。
九千岁非但不是异族人,还是北岳的皇子,若在北岳,而今也该是一名王爷了。
所有人都意外真相竟是如此。
薄晏舟更是不敢相信事实会是如此。
真的吗?
他真的不是琅琊族的?
只是在替另一个人活着?替另一个人背负着那样的责任?
倘若真如他所说,他不会,那当年他们留他下来,他岂不是太无辜?
风挽裳怔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
不是吗?
他真的不是琅琊族的人?
一路踩着无数尸骨走来,背负恶贯满盈的骂名,受尽苦难,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代替另一个人活着?
他骗了所有的人,包括霍靖?
不!
她还是坚信他是!
“当真如此?”太后将信将疑,若真是这样,也不是不无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