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依旧没有反应,只是机械地接过牛奶,小口小口地啜饮着,仿佛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格琳娜坐在女孩身旁,目光温柔却带着一丝沉重。
她不知道这个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但她能感受到,那些经历一定比她能想象的还要残酷。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女孩的头,试图用这种方式传递一些温暖和安慰。女孩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看来你们相处的还算是不错。”陈树生的话刚刚说完就遭受到了来自于格琳娜的白眼。
流浪过的人是什么样子,别人或许只能从街头巷尾的匆匆一瞥中窥见一二,但格琳娜却深知其中的每一分苦涩与挣扎。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桌上那盏精致的台灯,灯光柔和地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眼中那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尽管如今的她已不再是那个蜷缩在街角、用破旧毛毯裹紧自己的小女孩,尽管她的衣柜里挂满了昂贵的礼服,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佳肴,但那些流浪的日子,早已在她的灵魂深处刻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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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琳娜的“财迷”属性,早已成为她身上最鲜明的标签。她总是精打细算,每一枚硬币都要反复掂量,每一笔开销都要再三斟酌。
她的朋友们常常打趣她,说她是个“守财奴”,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并非贪婪,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安全感补偿。
那些年,她曾为了一个面包而低声下气地乞讨,曾为了一个避风的角落而与野狗争抢地盘。
钱财对她而言,早已不再是简单的物质享受,而是她抵御命运无常的盾牌,是她对抗过去阴影的武器。
即便如今,那段流浪的日子在她漫长的人生中已逐渐褪色,成为一段遥远的记忆,但它从未真正消失。
每当夜深人静,格琳娜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繁华的都市夜景时,那些记忆便会如潮水般涌来。
她记得那刺骨的寒风如何撕扯着她的衣衫,记得那饥饿时胃部如刀绞般的疼痛,更记得那些冷漠的目光如何将她推向绝望的深渊。这些记忆,像一根根细小的刺,深深扎在她的心里,时不时地刺痛她,提醒着她曾经的脆弱与无助。
正因如此,格琳娜对那些流浪的少女和孩子们总是格外关注。
每当她在街头看到那些衣衫褴褛、眼神空洞的孩子时,她的心便会不由自主地揪紧。
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在寒风中瑟瑟抖、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小女孩。
她无法对他们的苦难视而不见,更无法像某些人那样,对流浪者的遭遇嗤之以鼻,甚至冷嘲热讽。
她知道,那些轻蔑与嘲笑,不过是未曾经历过苦难的人的无知与傲慢。
然而,要如何形容那段日子的感觉,格琳娜自己也说不清楚。那是痛苦吗?
是的,但不仅仅是痛苦。
那是绝望吗?
或许吧,但绝望中又夹杂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那些日子,像一场漫长的噩梦,却又像一场淬炼,将她从一块粗糙的石头打磨成如今的模样。
“这个小姑娘是流浪的?”格琳娜忽然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关切,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些许颤抖。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陈树生的脸上,仿佛要从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丝线索,哪怕是最微小的变化。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咖啡杯,指尖微微泛白,显露出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杯中的咖啡早已凉透,表面浮着一层淡淡的油脂,映出格琳娜的小脸。
陈树生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副思索的神情。他的目光在格琳娜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在权衡该如何回答。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出细微的“嗒嗒”声,像是在为他的思绪打着节拍。
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坦诚,像是卸下了某种无形的负担。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像是某种令人安心的旋律,但其中却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犹豫。
他的目光微微下垂,避开了格琳娜的直视,仿佛在逃避某种无形的压力。
事实上,陈树生的推测和直觉在某些时候简直准得离谱,甚至堪称“大仙儿”。他总能从一些微小的细节中捕捉到关键的信息,仿佛拥有一种乎常人的洞察力。
比如,他曾从一个陌生人的鞋底磨损程度推断出对方的职业,也曾从一片落叶的飘落轨迹预测出第二天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