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没多久,人就来了。
周果嘀咕,“来的倒是真快啊。”
陈老爷先去府衙,找府君,总得打听打听对方的来路吧,目前为止,对方是谁他一点也不知道,只知道来头肯定不小。
他是带着厚礼上门的,想以往哪需要这个,他不空着手来双手提着回去就算是好的了,还送礼?
府君看着这礼,感慨万千,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如今他也是被人送礼的人了,颠倒了个个,诚如周果说的,真有意思。
他道:“陈老爷这是干什么,我这里不收这个,你带回去吧,不然就是害我啊。”
陈老爷笑道:“大人,这可是好东西,我记得你最喜欢了,我就是想打听打听,抓了小儿的是谁,对方要什么?能拿的出来的,我都给。”
两个哥哥自顾不暇,他陈家这会要低调做人。
府君叹气,“贵公子脾气也太大了些,他啊,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一位没得罪他的贵公子给下了狱了……”
将两人的恩怨说了,最后道:“这公子说起来你也不陌生,如今的徐家你知道吧?”
陈老爷一懵,“徐家当然知道了,可是跟徐家有什么关系?徐家现在不是都在京城么?”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徐家,正因为徐家,他们家才有如今这光景,要不是徐家作乱,他们在金陵,还是那呼风唤雨的模样,哪里会败落?
府君神神秘秘低声道:“陈公子招惹的是徐家第四子,徐安北,徐家要是得了天下,这位公子可是贵不可言呐。”
周果没吩咐他什么不能说,那这事就是能捅出去的。
“徐安北??”陈老爷目瞪口呆的坐在椅子上,半晌说不出话来,“徐家人。”
府君好心道:“陈兄,这位公子我们往常也听说过,你也知道一点他的性子,你去见他的时候态度好点,说些好话,出点东西,贵公子说不定还能留有一条命。”
徐安北这个名头,这一年来,响彻大江南北,她在湖广这些动作,让她一时名声大噪,给她自己,给徐家挣回来无数好名声。
陈老爷喃喃道:“这位祖宗怎么会来这儿?”
府君道:“说起来,这件事多少还是令郎的不是,要不是令郎自己撞上去,她说不定过两天就直接走了。”
……
周果看着对面的男人,四五十岁,留着山羊胡,眼睛狭长,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眯起眼睛,就只能看见一条缝,也不知道里面藏着多少算计。
男人一个劲的赔不是,只道是自家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贵人,让她大人不记小人过,放那孩子一马。
周果道:“陈老爷,这次来说,我才是受害者,你说我好端端的走在路上,就被你那胖公子平白无故的抓住狠狠打了一顿,关进了大牢,要不是我的人赶来的及时,我这会脑袋都搬家了。
胖公子还一个劲的要我好看,让我一家人都不得好死,该说这话的人是我才对,该求饶的是我们。”
“哦,不不不,公子说笑了说笑了。”陈老爷擦了擦汗,“犬子不懂事,他脑子笨,一大把年纪了什么都不懂,被他祖母惯坏了,大人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说荤话呢。
那个,我名下还有一处茶园,一座布庄,有八百架织机,一块小地,是在下的一片心意,公子如若不嫌弃,从今后,都是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