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鞭子下来,沈大嫂的哭嚎越来越弱,最后只能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
另一边,马夫手里的鞭子更粗,抽在人身上,几乎能听见皮肉绽开的闷响。
沈石山起初还硬撑着不吭声,可第三鞭鞭下去,他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
“啊!!!思蓉!你、你敢这样对我……等石根回来不会放过你的!!”
思蓉负手而立,闻言只是冷笑:
“那你就等着他回来,好好告诉告诉他,我是因为什么打的你。”
她抬眸扫向那群噤若寒蝉的族老,众人立刻低头,恨不得缩进地缝里。
给沈石山夫妻二人用完刑之后,思蓉带着沈君尧和下人们,在城里的客栈住下休整。
一群人舟车劳顿了半个月,总不能刚到这里,打完人就往回走。
晚饭后,思蓉将沈君尧叫到自己身边。
烛光下,她褪去了白日的凌厉,眉眼间多了几分柔和。“身上的伤可还疼?”
沈君尧摇头:“不疼,母亲。”
思蓉轻笑一声,,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撒谎。那鞭伤我看着都疼,你怎么会不疼?”
沈君尧一怔,耳尖微微烫。
思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忽然问道:“是不是很想打败沈君宝?”
沈君尧沉默片刻,重重点头:“是的。”
这个母亲,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她不仅让他吃饱穿暖,还带他回去报仇。
他没有掩饰自己的恨意,也没有故作大度地说“算了”。
他就是想赢。就是想堂堂正正正地,把曾经受的欺辱还回去。
思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很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才是我的儿子。”
“明天早晨开始,你要和护卫们一起早起,到时候我会让领队的护卫长,教你入门的功夫。”
思蓉在这个世界里面,还不想太早的让人知道,她会功夫的事情。
烛花“啪”地爆响,思蓉借着低头饮茶的动作掩住神色。这具身体的原主不过是个边境孤女,若突然展现出精湛武艺……
轻则惹人猜疑。重则被当作敌国细作扭送官府。
她余光扫过窗外巡逻的护卫,心中稍定。
好在武威伯府的护卫都是军中好手,教个孩子扎马步、挥木刀足够了。
“和娘亲说说,你在大伯家里生活的事情。”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那些藏在黑暗里的记忆。
沈君尧攥了攥衣角,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大伯和大伯母……从不让我吃饱。”
“冬天的时候,我只能睡在柴房,和狗挤在一起。”
“除了大伯一家,还有谁欺负过你?”
沈君尧低头想了想,低声道:“沈君宝……经常带着他的朋友打我。”
“还有厨房的刘婆子,每次看到我偷吃剩饭,就用烧火棍抽我的手。”
“府里的马夫……有次喝醉了酒,会把我推进水缸里。”
每说一个名字,思蓉的眼神就冷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