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烂牙。
武少春办鬼案时没怂,这会儿一见老头儿笑意,连忙吓得缩回了头。
刘义真幸灾乐祸的笑:
“少春,他喊你去玩呢。”
武少春脸胀得通红,吱吱唔唔摇头。
赵福生忍笑:
“少春是老实人,你逗谢大人得了。”
谢景升听闻这话顿时不干了:
“这话说得,我都多大岁数了,这不是没老没少的么?”
众人合力办了鬼案,又经历过地狱,这会儿关系亲近了许多,说话也少了拘束,范必死笑道:
“你自己也没个长辈正形啊。”
哪有长辈第一次见人面跟逃难一样,朝人伸手要吃的,末了还被硬饼将牙崩掉了?
谢景升听得忍不住笑。
封都见众人神色轻松,也跟着‘呵呵’笑道:
“小谢还是孩子呢。”
谢景升自然不是孩子了,可他说这话也没错。
众人说笑了几句,赵福生看着县内的情景,神色一肃:
“封都大人,我看这隆阳县倒出乎意料之外的繁荣。”
她这话音一落,众人便也跟着点头。
“但我看,此地最达的,似乎是吃喝玩赌。”
从入城开始,赵福生乘坐的马车一路行走了约一刻多钟,但众人至少途经了七家赌坊、四间酒楼,两间乐坊,这样的馆驿数量显然不大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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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的房舍也干净齐整,至少比上阳郡的下三坊要好许多,一路没见过破矮房舍,不知是马车特意避过,还是因为此地没有穷苦人家的缘故。
赵福生如此一说,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
谢景升似是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回头看了封都一眼,封都就道:
“隆阳情况特殊。”
这二人眼神交换并不隐秘,甚至没有想要掩盖的意图,赵福生笑了:
“你们想借我的手,办一些事?”
谢景升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摸了摸鼻子。
封都道:
“赵大人,先汉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赵福生似笑非笑盯着他看,也不应声。
封都见她不搭话,也不尴尬,兀自又道:
“你觉得如今的大汉,与当年先汉末年有什么区别呢?”
他这话语不惊人死不休。
本来笑意吟吟正说笑的刘义真等人一下愣住了。
赵福生微笑着还是不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
孟婆等人见赵福生不吱声,大家也跟着眼观鼻、鼻观心,谢景升觉得尴尬,连忙接话:
“我觉得区别也有些——”
“没什么区别,广厦将倾,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封都摇了摇头:
“先汉倾覆,看似是源于杜明生一家之祸,实则赵大人应该心里数,是源于驭鬼者失控。”
到了这个时期,鬼祸、人祸已经分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