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管奴隶的勇士让人用药放倒了,数万奴隶从黑黝黝的煤矿中被放出来,那些贵族就是?被奴隶踩踏死?的,守城的东辽军根本拦不住暴乱的奴隶和城民?。
不仅是?拓挞城,其他十九座城也都在今晚发生暴乱。
东辽想屠城然后栽赃给虞归晚的毒计就这样被捅破,现如今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连他们王都的城民?都慌乱起来,生怕自己也会遭这样的劫难。
消息会散播得如此?之快,全因虞归晚的黑鹰将写了东辽皇族和贵族合谋意图屠城的纸条撒向各个城池,百姓捡来看?了才知?晓,又有?潜入的妇人们暗中煽动,这把火只会越烧越旺,直到?元宵这日也止不住。
到?了这个节骨眼,东辽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乖乖将二十座城割让。
非是?他们不想做,而是?城中的暴乱压制不下去,守城的军队死?伤过半,愤怒的城民?连贵族都敢打杀,将四周围得铁桶一般,还声称向虞归晚投降,愿伏于她治下。
“携城降我?”乍一听到?这个消息,虞归晚还惊讶,紧接着?就是?不屑,“这二十城本就归我了,他们降不降与我何干,等我的人驻进城中,他们若乖乖听话,我自不会驱赶,若心怀鬼胎想闹乱子,就先抓几个杀鸡儆猴。”
降于她?当她是?傻的不成。
幼儿却认为此?为好事,在旁柔声劝道:“那些人愿意降倒也省了许多麻烦事,先不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既放出这样的话,那就是?叛国了,东辽已容不下他们,他们无?处可去就只能投于你。”
虞归晚想了想,觉得在理,但?是?,“也不能让他们白捡这份功劳,什么降于我,这二十城本就归我了,不需要他们降,他们想借此?邀功保命,没这样的好事。”
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这?日,二十座城在拓挞正式交割。
东辽来的却不是?上回的使?团,而是?几个新面孔。
据说?是?因为?上次的使?团办事不力,回程途中让三王子纳措死于猛兽爪下,尸首都让风雪埋了挖不出来,只带回来半条手臂。
太后和皇后震怒,当即就处死了几个使?团官员,五王子更是?直接被剥去继承资格,地位一落千丈,从此郁郁寡欢,整日与酒水相伴,已是?废了。
廖姑代虞归晚出面接下了东辽的二十城、岁银十万两、绢五万匹、牛羊三万头?。
这?跟当日约定的数辆不符。
廖姑也没有这?么好糊弄,当场沉下脸。
“定下的是?岁银二十万两,绢十万匹,牛羊十万头?,怎么现在就只送来一半?想赖账啊你们?,”她刷地一下抽出配刀扎在桌上,稚嫩的圆脸满是?凶狠,“就知?道你们?不会老实,敢玩这?招,信不信我们?立马发兵,到时候我们?要的可不止这?些?了!”
对面东辽官员的脸憋成猪肝色,有火不敢发,有怒不敢泄。
往日的草原霸主现如今被人?这?么踩着头?羞辱,他们?还不能如何,谁让东辽的国?力日渐弱势。
国?内城民百姓闹乱,牛羊病死冻死,多处雪灾,冻死了很多人?,若不然何至于向虞归晚低头?。
“总共也没给多少时日,实在凑不出那么多……”官员干巴巴解释。
廖姑哪里肯听对方啰嗦,且这?些?都是?赖账的借口,就更不想听。
“放屁!你们?是?欺我年纪小不知?事?”她冷笑两声,“限你们?明日将数额凑齐,不然我就掀了你们?的老巢!”
在她身后是?排开的十万兵马,披着漆黑的盔甲伫立在风雪中,宛如利刃破开苍茫的大地,硬生生劈出一道黑黝黝的深沟,探头?近前都看不见底,只有旋风在空中回荡,发出诡异的怒吼。
屯在偏关的北境军已分批驻扎到这?二十城,廖姑手上只有不到五千人?,后头?这?十万兵马是?虞归晚从金矿山调出的傀儡军,换上了北境军的黑盔甲,手脚和口鼻都遮掩住,风雪又大,不凑近也发现不了端倪。
东辽曾数次派细作混入偏关探听,都以为?她手上能调动?的只有原先赵崇的人?马。
可观她多次兵分几路攻城,都是?数以万计的兵马,且都汹涌善战。
赵崇那些?人?马战力如何东辽清楚得很,绝不可能在短期内达到这?个水准,这?些?兵马到底从何而来可就有得探究了。
也正因如此,坊间?传她在河渠养私兵意?图谋反的谣言就愈发像真的。
东辽还抱着侥幸认为?就算割让给虞归晚二十城,以她同麒麟城那僵持不下的关系,无兵无员帮她管理这?二十城,用不了几日城内就会乱。
等?开春牧草肥了东辽可再发兵夺回城池,她虞归晚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曾想只今日交割她就派了自己徒弟领军十万来给下马威。
草原上有许多关于虞归晚的传说?,从金山被救出的矿工说?他们?那天看到了鬼军阴兵,却无人?信他们?的话,只当他们?是?被囚困在矿洞太久才出现的幻觉,不能当真。
而那些?投靠了虞归晚且日子越过越好的部族则尊她为?神明,坚信唯有她庇佑,部族的传承才能延续下去。
关外和庶州的坊间?都将虞归晚捧得极高,可谓是?民心所向。
这?本该为?好事,也利于她,但幼儿却总觉不安,数次传信回南柏舍,让陈妇务必查清到底是?谁在背后推动?这?一切。
东辽现在没实力硬碰硬,就算再不情愿也在次日凑齐了岁银,足数送到虞归晚手上。
而先前在城内闹得不可开交说?要携成投降效忠虞归晚的东辽城民,在北境军接管城池后,最先被看守起来的就是?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