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是三王子战败的消息传来,边城又被攻占,里头的东辽人全部被赶走,还?什么都不让带,家?财全让大雍人抢了?。
眼看着大雍北境军还?要杀过来,东辽人这回才真的慌,谈判使团要派,细作也没少送,但大多数都折损了?,尤其是派往偏关和河渠的细作,连边儿都没摸到就让一股不明势力给杀了?。
行走大半夜,遭过战火还?在重新修建的古老城池才出现在眼前。
“呜——”号角声在提醒守城的军队,来的是自己人。
阎罗娘早就接到了?黑鹰的传信,此时她等在城墙上,确定来的是虞归晚才下令开城门。
“吹号!击鼓!竖旗!迎将军入城!”
“呜——”
“咚——”
“嘎吱——”
号角和鼓声?将夜幕撕开,战马踏着积雪缓缓来到城下?,新修的厚重城门需百人用力才能从里?面将其推开,铁铸的门钉有两?尺那?么长,手臂那?么粗,尖锐锋利到能直接将人扎个对穿,一般的攻城器械还奈何不了这重城门。
原先边城的城墙并不算高大,城砖也风化严重,经了几遭火药筒的轰炸和攻城锤的击撞,城墙已如破布那?般在风中摇摇欲坠,还如何能御敌。
阎罗娘驻守边城的这段时间就是跟虞归晚要钱要人,然后从草原部族中招牧民来干活,按天算工钱,也管饭。
这跟东辽可不一样,东辽那?是直接抓人去做苦力,用鞭子抽着让人干活,还不肯给饭吃,饿死了再换一批新的,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
与之相比,已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了,让部族牧民对虞归晚更感恩戴德。
四重城门只修好了南门和北门,剩下?两?重和部分城墙还未竣工,一则风雪大,二则重修的城墙要比原来的高。
连城砖都是从南柏山运过来的,长七八尺宽五六尺,厚两?尺,不像是从山壁凿下?来,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灰扑扑的很坚硬,用大锤猛地捶都不开裂。
听说南柏舍的造坊将这事瞒得极严,押送城砖的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
“迎将军入城!”
驻守边城的北境军有五万,另有七千人是阎罗娘原先的手下?,山匪收编进来的,不算正规军,他们干的也不是守城的活儿,而是用自己?那?对成?了精的招子往进出城的队伍中扫探,将试图混进来的东辽细作抓了。
五万北境军分守四重城门,七千山匪则同阎罗娘在南门迎虞归晚入城,喊声?和兵器击打地面的响动震耳欲聋。
早已来到却?未能入城的东辽使团胆战心?惊,为首几人眺望城门口,脸色都不好看。
尤其在看到那?只巨大的蝎子因进不去城门而沿着城墙攀爬上去时,更是面如土色,垂在身侧的双手在不停颤抖。
虞归晚打头入了城,身后是廖姑、程伯、佟汉等人,身穿铠甲,□□是高头大马,个个昂首挺胸面容肃杀,手中的兵器亮着嗜血的光芒。
紧接着就是列队齐进的北境军,大小将领骑马在前头,后头是齐整的步兵和押送辎重的马车,再然后就是驼队以及运送年下?赏赐的队伍。
朝廷使团就夹在这中间,顶风冒雪大半夜,他们又不习惯关外极寒的天气,又无人为他们另外安排保暖的衣物和手炉炭盆,冻到现在人都快不行了,顾不得之乎者也那?一套,全缩在一块抱团取暖,下?马车时都能看到他们冻得发紫发青的脸和手,鼻涕一个劲往下?流,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上下?牙齿都在打架。
车夫低头忍笑,装样子搀了两?下?,说着带刺儿的好话,“哎哟,对不住了各位大人,夜里?赶路没留神,将马儿赶快了些,车帘子没压紧实,害得大人们吹了这半夜的风,冻着了吧?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跪下?给各位大人磕头,求各位大人肚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倒不是小的逾矩要说各位大人,偏关苦寒,冬季经常冻死人,不像你们中原下?雪都是暖和的,大人们又都是娇生惯养金奴银婢伺候惯了的,哪里?晓得我们这边的情形,以后再来可得备足了御寒的衣物啊。”
使团官员就是生气想发怒,也被扑面而来的寒风给吹得没法?开口,且他们真的冻着了,只想快些进去暖和暖和,不想在门口同一个贱民费口舌争论,没的辱没了他们朝廷命官的身份。
下?榻的这处地方?原是东辽守城主将的府邸,五进五出的大院子,还有一个校场??。
前主人奢靡成?风,屋里?不是金就是银,要么就是关外少见?的瓷器,连门头都用彩宝镶嵌,一应陈设皆以红、黄、褐为主,会缀以兽皮、彩绘等,极具东辽本土特色。
“我都让人提前收拾过了。”阎罗娘拍拍手边的椅子,又靠在那?上头跟没骨头似的。
虞归晚转了一圈,满意点头,“辛苦了。”
关外的建筑跟关内有很大区别,就算她不喜欢这种胡里?花哨的也不可能让人将院子推了再重建一座。
费时费力,没必要。
“在这跟我装什么客气啊,我辛苦的又不仅是这一件事,你若真想谢,不如将关外的雪花盐生意全交给我。”
“我如今不管这事,你去问幼儿,她同意我就没意见?。”
一样见?钱眼开的阎罗娘想也没想就拒绝道:“不去。”
虞归晚扬了下?眉。
阎罗娘悻悻道:“去了就碰着她,回头又要说我缠着她怎样怎样,老娘堂堂一寨之主,名?震偏关内外的女匪头子,能被她一丫头片子这么埋汰?我不去,你回头跟幼儿说一声?不就行了,又没多大事,我就是想替我那帮兄弟姐妹多要条挣钱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