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垠忆起往事,喉中酸涩:“往年与你打雪仗的人,是我。”
他也会堆雪人,也会打雪仗,能比任何人都打得好。
为什么不找他,为什么要去找别人,明明他什么都听她的,明明只需要她一句话。
顾西瑗瞧了一眼殷明垠玄衣腰带下束着也显出粗圆的腰腹,没好气:“你打什么雪仗,你打一个我看看?”
他转身就弯腰去掬雪,被顾西瑗一把拽回来,拍掉手上沾的雪,搂过他用力吻上薄唇:“祖宗,我求你了,消停会儿吧。”
殷明垠眼尾倏然泛红,难得这么强硬地挣扎,不给她抱,顾西瑗都惊了,不由怀疑自己魅力锐减,还有一个吻都哄不好他的时候?
“他是谁。”殷明垠站定,重复一遍。
他这样子很像一个要糖吃的小孩,顾西瑗瞅着是半点不怕,甚至还笑出了声。
殷明垠咬牙切齿:“顾西瑗。”
顾西瑗看他这架势,恐怕她不给个交代,誓不罢休。
“侍卫。”她不假思索,“宫里的侍卫,也算熟人,就多说了几句。”
总不能说,是那个刺杀过他的江湖高手榜排行第一的杀手,如今她不仅拜了师学功夫,作为交换,还时不时送他宫里的酒水,承诺给他养老来着。
她这话一说,闵温明天就得被全国通缉,以殷明垠睚眦必报的疯劲,怕是今后都得亡命天涯了,她往后跟谁学功夫去。
另一方面,她也怕这两人对上,以闵温在宫里来去自如的身手,若真不管不顾起来,伤到殷明垠和腹中孩子,她得发大疯。
“侍卫……”殷明垠若有所思,忽而笑了,漫天小雪落在他矜贵的鹤氅上,俊美漂亮极了。
顾西瑗手腕一紧,被他死死攥住,拽到身前。
殷明垠低下头,与她唇畔一线之隔,压低的嗓音冰寒:“要不要孤叫弘遂来问问,宫中何时有了这般飞檐走壁、身手不凡的侍卫?”
她咽了口唾沫,心虚偏开眼,下颌蓦然被抬起,殷明垠覆吻上来,又亲又咬,紧蹙的眉间偏偏流露自嘲:“孤又不会做什么,你何必如此撒谎护他?”
顾西瑗:是护他,也是护你。
大着肚子都要生了的人能不能消停消停,岁月静好一点不行吗?闵温的事或许有一日她会告诉他,但绝不是现在。
见她沉默,殷明垠咬得越发用力。
顾西瑗吃痛,火气一下蹿上来,手臂捞起他的腰,一把将人抱起,疾步至不远处的石桌,将殷明垠放到桌上就压了上去。
“哇哦……”此时的某处,吃瓜看直播的闵温欣慰鼓掌。
不愧是他的关门小徒弟!
“顾西瑗……!”殷明垠肩上柔软的鹤氅铺开在石桌,他怀着孩子小腹沉重,平日也只能侧睡,如今整个人被她放平压在身下,孕肚沉沉压住细瘦的腰肢,五脏几乎被挤到一处,腰椎、耻骨、尾椎一连片的疼痛泛起,他脸色泛白,不适地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