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客气,他剥好一碗蟹肉递给她,她就接来吃了,吃完正好又剥一碗,其间与祁璎赏月饮酒,一桌欢声笑语。
殷明垠最初并不会剥蟹,他自小未见过也未吃过,遑论会剥。还是跟祁璎学的,剥了一只就能娴熟上手了,手指灵巧,挑出白嫩的肉,剥得麻利细致。
顾西瑗将满满一碗蟹黄蟹肉倒在白米饭上拌匀,浇上姜醋汁,一勺一口蟹黄拌饭,蟹肉嫩滑,脂膏鲜美,配上酸酸的姜醋汁,唇舌温香。
太好吃了!
她专注扒饭,就忽然听祁璎低叫一声,抬头去看,竟见殷明垠满手的血。
“阿属!别剥了,不要剥了。”祁璎吓坏了,连声制止他。
殷明垠却像根本听不见,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低着头不断剥蟹。
他的手不知何时被尖利的蟹壳刺破,他却浑然不觉。
于是血越流越多,淹过少年苍白修长的指尖,滴进碗里,将白生生的蟹肉染红……
“阿属!”直到手被抓住,殷明垠才回过神,停下了自残一般的动作。
目光触及自己满手的血,和碗里沾上血的蟹肉蟹黄……
他眸色微动,眼底划过一丝战栗的无措,怔怔抬头看向顾西瑗,眼角微红:“瑗儿……我不是故意……”
顾西瑗接过祁璎拿来的药酒,起身不由分说拉过他的手,仔细消毒止血。
药酒浸过被刺伤的肌肤,殷明垠眉心微动,顾西瑗立时放轻了动作:“疼么?”
他乖乖摇头:“不疼。”
“不要剥了。”
“好,对不起……”
“不要道歉。”
“……嗯。”
入夜。
昏黄的月色淌进寝殿,朦朦胧胧的辉光里,菊花香味顺窗飘来,烛光盈盈,满殿温香。
顾西瑗掀开红帐,被一双手揽进去,柔软的薄唇贴上她,缱绻拥吻。
叮咛……
她睁开眼,看见殷明垠修长瓷白的脖颈上,戴了一只小巧铃铛……
宫中御猫戴的那种。
殷明垠辗转亲吻她的唇,脖子上的铃铛随他的动作发出轻巧的叮咛声。
他长睫铺满柔光,身上穿着那件如月辉交织的寝衣,墨发顺着腰背垂下,腰肢显得纤细单薄,小腹凸起,摸着浑圆柔软。
叮……
叮叮。
铃铛摇曳,红帐外火烛的光连成一片焰海。
顾西瑗抱着殷明垠的腰,抵在他的胸膛,仰头啄吻他的唇,殷明垠今日格外激烈,吻得很是用力,几乎快将她的唇瓣磨破,手在她的裙子里,也没轻没重,格外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