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瑗诚恳道:“色相怎么了,七情六欲人皆有之,这有什么的。”
殷明垠喃喃:“可我不是。”
顾西瑗愣愣看他一下子红了眼眶,满眼的委屈,快被她气哭了,赶紧一把抱住人,揉怀里哄:“开玩笑开玩笑,我最喜欢明垠了,怎么会是为了孩子呢!”
她搂住腰,不顾挣扎地吻他,看见殷明垠眼尾一滴泪顺着鬓角滑入如云墨发中,居然真被她气哭了。
听说有孕之人心思敏感,容易瞎想,她算是亲身体会了一把,殷明垠向来心思深,难得这么直白t地跟她闹,又娇又作,还吃肚子里孩子的醋……
但她一点都不生气,竟然还觉得他可爱。
顾西瑗心想她真是疯了。
她把他压在玉榻上,看着默默流泪的人,低头一点点吻干他的泪水,咸湿中含着薄香。
这人一边哭,一边浑身的香气萦绕,红痣灼灼,明明每一处都在向她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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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明垠,你这么喜欢我呀。”
顾西瑗触上他的鼻尖,亲亲他抿得紧紧的唇,湿漉漉的睫毛格外漂亮,哭得这么好看,越发想欺负了。
“我讨厌你。”殷明垠的回应是咬她一口,分明想用力,偏偏不舍得。
她可以说讨厌他,他为什么不可以。
那些话语、那些眼神,都像一根根刺扎在他心里,他不仅讨厌她,他还恨她。
殷明垠知道自己犯倔,他无法控制情绪。
明明为了得到她的心才怀了这个孩子,吃尽了苦头,如今却计较起他和孩子谁在她心里更重。
她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崩溃,让他彻夜不眠,长久的委屈爆发,殷明垠忍不住流泪,脆弱得自己都厌恶自己。
口是心非地只想攻击她,像她对他一样肆无忌惮说狠心的话,又揣着一丝卑微的胆怯,不敢说得太过,闹得太狠,怕她真的生气了不要他。
“好嘛,那我喜欢你好不好?”顾西瑗叹了一声,笑着来吻他。
一句“讨厌你”就算狠话了?小狐貍这攻击力也太弱了……
她锁住怀里柔软的腰腹,一遍遍吻干他的泪,殷明垠泪腺崩塌了,哭得漂亮又脆弱,简直作进她的心巴里,惹人怜爱。
“你自己看看,你哪里讨厌我了?”她抵住他的额,品香一般轻嗅,指尖抚过他眼尾色泽妖冶的泪痣,衔住耳垂上的那一颗,“撒谎也要撒得像一点。”
殷明垠睫毛颤微,双颊飞红,胸膛微微起伏,竟找不到话反驳,被她笑着紧紧搂在怀里,咬着耳垂、揉着他的腰腹哄。
“就是讨厌你……”殷明垠低下眼睫,不甘心地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脖子,自己都能闻到散之不去的情香,浑身每一颗痣都在发烫,快将他烧成灰烬。
凭什么。
凭什么她可以隔岸观火,他却从来无所遁形。
这不公平。
耳边的颤音像带着挠人的小钩子,脖子上轻轻的啮咬逐步加深,像只恼恨的猫儿在撒野。
顾西瑗捏住修长柔软的后颈,强迫他抬起脸,看见殷明垠一脸死样,便好笑地蹭他的唇瓣,然后深深覆吻上去,撬开紧闭的齿关,尝到点咸涩的泪水味道。
她必须承认,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甜美。
她真是想不到殷明垠还有撒泼的一天,他要么冷着脸生人勿近,要么一副睥睨天下的臭屁样子,要么满脑子算计人,马甲一层又一层……
可能真是怀孕改变了体内激素,影响了性格和脾气,带刺的柔软怎么说呢……
有点刺激,有点喜欢。
顾西瑗疯狂心动,咬着殷明垠红透的耳垂说荤话:“哭得这么漂亮,以后得让你多哭哭才行。”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只亲亲摸摸他,不干点别的。
姑姑再三叮嘱殷明垠得好好安养,他们方才悄悄犯了戒,这会儿她又把人惹哭了,万一再干点什么,弄出什么毛病来,祁璎肯定要使劲唠叨。
殷明垠瞥了一眼这恬不知耻的人,他的耳廓滚烫,身上还软着,处处是她刻下的痕迹,这会儿还抱着他在摸,色迷心窍地打主意。
顾西瑗撩起睫毛,抵住殷明垠的鼻尖,辗转吻他,呼吸相缠,不允他抗拒躲避。
情香时而无味,时而甘甜,至少她亲吻他的时候,薄唇又软又甜,呼吸里香风交缠,让人欲罢不能。
顾西瑗一面贪婪沉沦,一面又不免担忧,殷明垠这样一直香着会不会不太好。
哪怕是根蜡烛一直燃着还有折损呢,她不免好奇,芪月人动情生香,能持续多久?
目前来看殷明垠还挺持久的,像一根燃烧不尽的香烛,最长的时候跟她缠绵悱恻一整夜都香着,越亲越香,红痣如血,整个人快要坏掉了似的。
顾西瑗这样想着,手上却很坦诚,在殷明垠的寝衣里摸来摸去,指尖抚过敏感的肌肤,沿着又暖又软的肌体一寸寸揉按、摩挲,激起怀中人细微的战栗和颤抖。
摸到殷明垠柔软凸起的小腹,便多停留了一会儿,香风裹挟,想来腹中孩子在他体内日夜熏陶,也是熏得香香软软的了。
殷明垠的睫毛梢还挂着泪珠,被她抱着一点点吻干。
闹脾气闹到一半,被剥开了衣裳亲吻欺负,轻哑的气音寸寸碎开,来不及溢出唇隙,便被她强硬地堵住。
“你把我……当成什么……”他紊乱地喘息,蹙眉扶住肚子,不允她碰他的孩子,只觉孩子无辜,摊上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娘亲。
顾西瑗佩服他一边喘成这样,还能一边跟她闹,像一个长期兢兢业业的炮友突然非要走心,而她只能扮演一个渣男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