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璎明白她的思虑,短暂沉吟:“皇家子嗣,向来谨慎。太子妃有孕,胎相稳固后再对外公布,也算寻常。”
“只是要辛苦瑗瑗,人前装出有孕的样子,这几个月也尽量减少外出,避免被人发现。”
顾西瑗眼前一黑。
她虽有点演技但不多,又没怀过孩子,这要怎么装啊,还几个月,岂不是变相禁足了?
殷明垠看她像打了霜的茄子焉下去,不由失笑,起身靠近过来,将焉了吧唧的少女揽进怀里,抚摸她毛绒绒的脑袋,温声哄道:“孤是太子,没人敢多说什么,瑗儿没必要受这个罪。”
顾西瑗把脑袋靠在他胸口,眉皱皱巴巴的。
她是清楚那些言官朝臣的德性的,发起疯来追着人咬,连她爹她哥那种五大三粗的武人都吃不消,更不说殷明垠长得跟个兔子似的,还不被他们欺负死。
而且……
届时东宫多出一个孩子,却不是出自太子妃的肚子,这……
顾西瑗倒抽一口凉气。
这不就相当于殷明垠在全国百姓面前,给她戴上一顶不容抗拒的绿帽?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这个孩子必须是她生的!
“不,我愿意!”她当机立断,抬头看向殷明垠,讨好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腹,“我是孩子的娘亲,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祁璎笑得欣慰:“我就知道,瑗瑗最懂事了,姑姑会帮你的!”
殷明垠注视她良久,轻轻刮了下少女挺翘的鼻尖,眉轻皱:“真的不勉强?你不必为我……”
“不勉强不勉强,”顾西瑗抓着他的手摇了摇,“明垠,你放心,我会拿出t一流的演技,绝不会让人发觉!”
“你安心生就是了,生下来,都尽管记在我头上!”
她拍拍胸脯,大方极了。
对啊,生是殷明垠生,疼是殷明垠疼,娃落地了却算她的kpi,还有这种好事?!
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情不自禁低头来吻她,顾西瑗嘟嘴跟他对啵一个,亲得殷明垠一愣。
月上梢头,布谷鸟的鸣啼在窗棂外响起。
寝殿里灯烛盈盈,地毯上摆着冰鉴,珊瑚珠帘换成了消暑纳凉的水晶帘,角落里放置了冰桶,整个一清凉舒爽的“空调房”。
顾西瑗穿一身薄薄的豆绿睡裙,翻箱倒柜,四处捣腾。
殷明垠洗完澡出来,端坐到玉床上,黑发湿哒哒落下水珠,修长的指骨捻起绵软锦帕,细细擦干。
他擦干了头发,好整以暇地摆好姿势。
墨发如缎,肌肤若雪,腰身纤细小腹轻隆,瞧着活脱脱一个清冷慵懒的大美人,每晚诱得顾西瑗饿狼扑食。
但今日,顾西瑗没空搭理他。
她在柜子里翻出各式各样的枕头、抱枕、布帕什么的,一样样往自己的裙子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