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许可后,松下非分明的唇瓣轻启说,"这眼睛不是普通的药物致盲,也不是因为环境伤害。而是禁术。"
禁术两个字一出,江行和松下非心头一惊。
无他,在仙盟,或者说修真界的都知道。禁道和禁术一样,是杜绝使用的。
禁术千千万,使用禁术的代价同样都是损害他人或者损己,大多数是损害他人。
而禁道和禁术曾经被统一收集销毁过,现在能接触到的,要么不完整,要么完整了也不会悟。
能接触到完整、且能悟的,一般都是位高权重惹不起的人。
江行呼吸沉重,"你继续说。"
松下非没觉得意外,接着道:"他这双眼,是被一种名为断机的禁术,一点点泯灭生机的。这种禁术,以灵力为引子,投入眼中的灵力不会消散,反而会在眼根处落地生根,如同钝刀一次次剜去血肉生机,重复循环。若现在强行用药或灵力治疗,就相当于助纣为虐,让人生不如死。"
松下非每说一个字,江行呼吸就愈加沉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那要怎么做?"
听松下非的意思,那灵力还在美人眼根处。
江行几乎要把那害美人的人嚼碎了咽下去。
在心里痛骂。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阴险狡诈狠毒的人!
松下非想了想说,"好说,你把那在眼根处生根的灵力拽出来,很痛。不要用灵力,办法你们自己想。反正也盲了上百十年了,也不差这两天。"
"好。"江行拽着美人就出去了。
阑奚辞在座上大喊,"隔壁给你们腾出来了,其他屋子塌了,还没来得及修!跑什么?!赶着去投胎么!!"
"应该是听到了。"松下非说。
阑奚辞端起茶盏,润了润嗓子,欲言又止。转念想到江行小时候那没心没肺的样子,还是开口说,"真的那么严重?这么久……"
没了外人,松下非直接把阑奚辞揽到怀里,语调也温和了下来,"阿辞还不相信我的医术么。"
阑奚辞端坐了半天,在身后滚烫的怀里软下来。一想到那古井无波的人实则每天在受剜心之痛,心一揪说,"隐忍那么久……那还是人吗?"
"我不就是人么。"松下非笑说。
阑奚辞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后,脸颊顿时涨红,气急败坏。挣脱身后人的怀抱,身上披的大氅也滑掉了,冷着脸踹了一脚,"滚!整天脑子里除了那些,还有别的吗?!"
"别气……阿辞,我错了。"
松下非捡起大氅,拍了拍又披在阑奚辞身上,贴心的系好。
"说实话,我没见过这样的人。百十年锥心之痛,是个狠人。我只能说,这人不简单,让咱家小师弟小心点。"
"确实……"阑奚辞拄着头思考——
作者有话说:阑奚辞:去他妈的打架,你想不想挨打?
江行:……友好交流,行了吧。
阑奚辞:……
————————
其实这是昨天晚上先给你们比的心,嘿嘿嘿(??﹃??)
[撒花][撒花]比一个大大的心~[红心][红心]
第35章一夜旖旎
竹屋内如同被墨浸满,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一袭红衣和白衣交织,坐在床上,相对无言,只剩两双眸子。
江行沉默的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一如既往的淡漠,好似什么事都不能拨动这人的心弦,什么痛苦也不能让这人的面色改变半分。
江行知道,这人此刻正承受着非人的痛,不止现在,而是已经忍了百十年。
江行开口,明明疼的不是他,哽咽的却是他,"雪衣……"
千言万语,只凝成这一个呼唤。
顾雪衣安慰似的拉住江行颤抖不停的手说,"我在。"
"疼吗?"江行反握住美人。
目光从那淡红的唇到那碎琼般的鼻梁,最后停留在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上。
琥珀色的眼好似落下的清辉,但却透不出一丝光,只有无边的灰色。
"说真话。"江行说着,无意识攥紧掌心的那只手,大有一种永远也不放手的架势。
"疼吧,"顾雪衣面无表情的说,"忘了。"
"你……"
江行内心郁闷,垂下的眸子抬起了一半,就扫到一截白嫩的天鹅颈,细的好像随手都能掐断。
江行心跳起伏,也不想再提起美人的伤心事,只好说正事,"不能用灵力,只能用禁道或禁术了。"
怪不得松下非说大义献已。他们肯定不能去害别人,所以要用禁道或禁术,只能损害自己了。
"正好,我用傀道。"江行抬手,红线从指尖飘出,在落到美人眼部时,被躲开了。
江行的疑惑还没问出口,顾雪衣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