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晏清拢紧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小家伙的睡颜,眉尾的一条伤疤,像月季花的一瓣花蕊丝。
白汐不着痕迹望了晏清一眼,也没有去摸那道疤,留下一块可召请她的玉牌,方便晏清随时联系她,无论她在何处。
随后便如一缕清风,离去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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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醒来时,已至下午时分,汐姐姐不在x身边。
她身体的躁郁被缓解大半,浑身有种被抽空后,灌上清水的轻盈。
回味玉腻清凉中的一处火热滋味,晏清后知后觉羞喜捂着脸于宽敞床榻上,从左到右滚了又滚,将织锦云绣的锦被,扭成一团抱怀里。
好像那就是汐姐姐,姐姐还在她身边、在她怀中一样。
她想起,昨夜中途趁兴时,兴致勃勃喊白汐婉姐姐、婉儿、我的好姐姐的叫个不停。
白汐嗔怪敲了下头,问她是不是有怪癖,特供床上的那种。
可不是么。
白汐曾为奚照婉时,她鬼使神差、迷醉地喊她汐姐姐。
奚照婉变成白汐后,她又情不自禁地喊她婉儿。晏清喜欢这样,更喜欢白汐不怪罪她,任由她随便喊。
唤我清儿。她将白汐的声音,唇吻后咽了下去。
白汐含含糊糊、含着娇骂她,小混蛋!没有听她的。
白汐就是奚照婉,她们本就是一个人,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晏清现在极致中,白汐后背琵琶骨处,会绽放出像纹身一样的红莲,像被她亲吻唇后,显现出的眉心栀花妆红那般,美丽妖冶极了。
晏清在陶醉中心想,真好,白汐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罗浮的气息,尤其是白汐红唇附她耳边,将她手尖勾连下方时,说的那句话。
真是让她面红脑热,心脏也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汐姐姐真的太迷人了,又正经又不正经,比任何时刻,都让她心动热涌。
她胡思乱想着,但离离是怎么来的呢,汐姐姐没承认说是神单独造生的,离离肯定有另一位家长。
罗浮却说离离是他的孩子,两人在寝殿还共处到夜晚,晏清咬着唇,左思右想,只觉得一整颗心,都被白汐吊得上上下下,不明不白。
多希望白汐将爱情只分给自己,她喜欢听白汐控制不住的嘤咛,看她倾城圣洁的容颜,醉染成晚霞驼红一片。
这一切,都基于罗浮的不出现这一天,罗浮又像旋着花瓣的蜜蜂,环绕在白汐左右。
曼荼罗宫殿外室,奢华深广的厅内,白汐和罗浮在对弈,离离撑着圆嘟嘟的脸,在一旁,看他们你来我往。
罗浮俊俏的脸,偶尔还会眼神款款望向白汐,笑着说:那就让你一下。
白汐:不用你让。素白指尖,捏着白棋落在了一群黑棋子的包围中。
罗浮的眼神亮了几分:没想到下凡一趟,小白棋艺也提高了。
两人的声音,温文缱绻。小白好亲切。
晏清的指尖都快把玉牌涅烂,想到是汐姐姐送她的,又没舍得。更可恶的是,他们对弈结束后,并肩走在花园中。
像是小情侣在一起散步。
一朵落花,悠悠飘转到了白汐髻侧,罗浮抬手侧过身,晏清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
倒像是罗浮亲昵的拿走这丝上的花瓣,半环住白汐的姿势。
眼睛被这一幕给刺得酸痛,独占白汐一夜后,她原本以为两人就此云开见月。
这一切都是都她的错觉吗!
白汐不是去处理事务,而是和罗浮在一起,谈笑对弈,离离真像是他们的孩子。
都说罗浮在云游四方,为什么近日总往汐姐姐的寝殿跑,是在追求她?!
那她又算什么,帮白汐暖床的神使?
罗浮靠过来时,白汐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不用。
罗浮摸了摸鼻子,无趣道:不继续了,心软了?
之前不知道是哪位跟我说,某人对她兴致太浓,让人颇为腻烦,托我陪她演几场。罗浮望了眼无色。界天,暗叹空旷寂寥的神明生活,好不容易有件有趣的事。
就这么结束了。
罗浮云游以来,颇为鄙弃凡夫之间的你侬我侬,未曾想他的好友小白,渡神劫时期,居然也深陷于其中,让他不由好奇,爱情真的能使人变化如此之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