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站在裂开的岩壁前,手心还残留着芭蕉扇插进祭坛时的震动。
那股从地底传来的压迫感已经消失了,但他的战甲还在跳动,像是有东西在里头挣扎着要出来。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指尖烫,金瞳深处有一道影子在转——是刑天被斩的那一幕。
头飞出去了,元神还在吼,往生咒的锁链缠上来,真经两个字像钉子一样扎进魂魄。
那一幕不是幻象,是他刚刚亲眼看见的真相。
“我不再是护经的猴。”他开口,声音不大,却震得四周石屑簌簌掉落,“也不是谁的棋子。”
话落,他抬手把怀里的芭蕉扇抽出来,反手一甩,扇子撞上岩壁,出一声闷响。
刻痕上的血迹在高温下迅干涸,符文不再光。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战甲胸口。
血刚沾上,整件战甲猛地一颤,黑金纹路像是活了过来,顺着肌肉走向游走。
背后的虚影剧烈晃动,青铜巨斧的轮廓一点点凝实,斧刃寒光流转,缺口尽数弥合。
干戚出现了。
它横在他手中,沉得不像兵器,倒像一座山压在掌心。
可握上去的瞬间,又轻得像是早就该属于他。
战甲继续变化,肩甲隆起成兽形状,背部浮现出四个古字:刑天战神装。
金瞳里的混沌星图稳稳转动,不再狂乱。
“你等的人,”悟空低声道,“来了。”
他抬起干戚,轻轻敲了下斧柄。
一声嗡鸣荡开,整条裂缝都在抖。
外面传来脚步声。
猪八戒第一个冲进来,钉耙扛在肩上,脸上还有火灰。
“老大!刚才那一下差点把我掀翻,你搞出什么名堂了?”
沙僧紧跟着进来,罗盘举在胸前,指针不停旋转。
“地脉波动太强,北俱芦洲三十六峰裂了七座。”
唐僧最后走进来,脚步稳,脸色有些白。
佛珠拿在手里,没戴,珠子表面泛着暗金光。
悟空没回头,只把干戚往地上一顿。
斧身入石三寸,没有声响,可所有人都感觉胸口一紧。
“刚才那一击,是我一个人的。”他说,“接下来,得一起。”
猪八戒咧嘴笑了,“你还怕我们跟不上?”
“不是怕。”悟空转过身,“是这股力太野,收不住会伤人。”
他抬手指向三人,“我要把这战甲里的东西放出来一点,你们接得住就接,接不住就退。”
话音未落,他掌心贴上干戚斧面,金瞳一闪,一股青铜色的气流顺着手臂涌出,直奔地面。
气流贴着岩层蔓延,眨眼到了三人脚下。
猪八戒立刻把钉耙插进地里。
气流爬上耙身,赤红战纹浮现,像烧红的铁水浇上去。
他浑身一震,肌肉鼓起,嘴角渗出血丝,却笑得更狠。
沙僧将罗盘高举,气流顺着手臂钻进法宝。
指针变细拉长,成了两柄交叉的利刃形状。
他双眼微眯,感知瞬间铺开,百里内风吹草动都清晰可辨。
唐僧闭眼,双手合十,佛珠悬空而起。
暗金光芒从珠子里透出,一圈圈扩散。
他呼吸变慢,气息却越来越稳。
悟空看着他们,点头。
三个人的状态都变了。
不是单纯的力量提升,而是整个人和兵器融在一起,像换了副筋骨。
“再来点。”猪八戒喊了一声,吐掉嘴里的血沫,“这点劲还不够热身!”
悟空皱眉,“别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