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声越来越近,地面震动的频率变了。不是巡逻傀儡那种规律的拖行,而是带着某种扑杀前的蓄力感。
我抬手往后一挥,洛璃和雷猛立刻停下脚步。他们没问,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右脚刚往前踏出半步,泥地突然变软。小腿瞬间陷进去三寸,一股滑腻的阻力从泥中传来,像是有东西在下面缠住了我的腿。
我没有挣扎。
左腿猛地蹬地,整个人借力腾空而起。重剑还在背上,但我已经把源炁灌进了剑柄。身体在空中翻转,刚好躲过一道从泥沼里蹿出来的黑影。
那东西张着嘴冲我原来的位置咬下来,獠牙足有半尺长,嘴里喷出一股绿油油的火焰。
毒焰贴着我的靴底扫过,烧得空气滋滋作响。
我闭眼一瞬,丹田里的残碑熔炉轰地燃起来。青火顺着经脉往下冲,直接迎向那团毒焰。火焰撞上无形的吸力,像被扯进漩涡,眨眼间全没了。
炉子里传来一阵滚烫的震颤。
杂质被烧尽,剩下的全是纯源炁。这股力量顺着剑脉倒灌进重剑,整把剑嗡鸣一声,剑身浮起一层青纹。
我在空中翻身落地,脚跟砸进泥里稳住身形。右手顺势抽出重剑,转身就是一脚踹在那东西头上。
砰!
鳞片炸开,露出底下铜铸的骨架和密密麻麻的符线。那玩意儿被踢得sideduays滑出去五丈远,在泥面上犁出一道沟。
果然是傀儡。
不是活物,是用机关术加毒功炼出来的假蛟。这种东西我没少见,但能做成这么大,还能喷出带腐蚀性的毒焰,操控者本事不小。
它在地上扭了几下,又撑着爬起来,脑袋歪了半边,一只眼睛已经碎了,可另一只还死死盯着我。
我站在原地没动,重剑垂在身侧,青焰慢慢往回收。
“谁在后面牵线?”我开口,声音不大,但穿透毒雾,“藏这么久,不累?”
沼面开始波动。
那条被打残的毒蛟突然不动了,像被人切断了控制。泥水缓缓分开,一道人影从深处走出来,脚踩在水面,没有下沉。
灰绿长袍,袖口绣蛇纹。左手握根骨杖,顶端嵌着一颗绿的眼珠,正对着我。
他站定,冷笑:“荒山野狗,也敢踏我毒脉禁地?”
我盯着他手里的骨杖,忽然笑了下:“你这傀儡,炼得不如你命值钱。”
他脸色一沉。
我没再废话,体内源炁已经开始往剑里压。刚才那一脚只是试探,现在我知道了——这傀儡的弱点在中枢连接点,就在后颈那块铜骨缝里。只要破开,里面的主符就会暴露。
但我不急着动手。
他在看我,我也在看他。他的眼神有问题,太稳了,不像只是来拦截的。他是特意等在这里,就为了见我一面。
“你们三个,”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一个都走不出这谷。”
我挑眉:“我们三个?你知道我们有几个人?”
他嘴角扯了下:“洛老鬼早该死,何必拖到今天。”
我眼神冷了下来。
剑尖缓缓抬起,指向他。
他站在沼泽上没动,骨杖轻轻一点水面,一圈涟漪荡开。我察觉到一丝异样——空气好像变厚了,声音传出去有点闷。
但我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