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那边没再传来动静。拖痕到了树根处就断了,像是被人刻意抹去过。我不敢追,现在孤身一人,贸然深入就是找死。
线索在营地。
尤其是主帐。
那种级别的人物不会随身带秘典,肯定藏在安全的地方。而最安全的,就是他自己住的帐子。
我走到营地边缘。
脚下踩到一块碎布。
捡起来一看,是月白色的衣角,边缘焦黑。
洛璃的袍子。
她从来不换衣服,说这身丹师袍能保命。上次炸炉时整件都被烧了半边,就靠内衬活下来。
这块布是从袖口撕下来的。
有人动手了。
而且是急着走,来不及带走人。
我捏紧布条,塞进怀里。
继续往前。
主帐越来越近。
三丈。
两丈。
我停下。
右手按腹,左手握剑。
体内的源炁还在流转,但不够爆。刚才那一剑几乎抽空所有力气,现在最多只能撑三招。如果帐子里有埋伏,我得留一手。
我闭眼。
剑心展开。
感知气机流动。
帐内没有杀意,也没有灵力屏障。只有一个物件散着微弱的气息——像是金属,又混着血味。它静止不动,位于帐子中央偏左的位置。
黑色木盒。
我想起来了。
血刀门主败逃前,我最后扫了一眼营地。主帐帘子被风吹起一角,里面有个盒子摆在案上,漆黑如墨,四角包铜。
就是它。
我没动。
先等熔炉再煨一点源炁。
战场上还有不少废剑渣,零散分布在血迹之间。我张开感知,引导熔炉吸那些碎片。青火在丹田里跳跃,每一次燃烧都带来一丝暖流。
五息后。
我睁眼。
左手抬剑,指向主帐门口。
一步踏出。
碎星步第一步。
身形微晃,落地无声。
第二步。
靠近帐门。
帘子垂着,我没掀。
站在外面,用剑尖挑开一条缝。
里面陈设简单:一张矮桌,一个蒲团,角落放着兵器架,上面空了。桌上摆着玉简、笔墨,还有那个黑色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