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晨光透过四合院老槐树的枝桠,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经过连续半个月的日夜奋战,五十台振华教育电脑样机终于全部组装调试完毕,整齐地排列在西厢房和临时清理出来的东厢房空地上。
它们乳白色的塑料机箱在晨曦中泛着柔和的光泽,黑色的键盘静静等待着第一次敲击,连接着它们的那些由院内妇女们亲手焊接的主板、青年们组装的线缆,此刻都隐藏在机箱之内,仿佛在积蓄着力量。
整个院子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期待。
所有参与了这次试生产的人——无论是负责精密焊接的秦淮茹、于莉等妇女,还是负责线缆组装、外壳清理的周小虎、吴建军等青年,抑或是负责最终组装和核心调试的阎解放、赵强、孙海,甚至包括负责后勤保障的三大妈和几位老人,都早早地聚集在了院子里。
他们穿着自己最干净的衣服,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紧紧盯着那几间摆放着样机的屋子。
没有人说话,连孩子们都被这肃穆的气氛感染,安静地依偎在大人身边。
阎埠贵站在院子中央,他今天依旧穿着那件半旧的中山装,但浆洗得格外挺括。
他新生的黑梳理得一丝不苟,目光沉静地扫过每一张充满期盼的脸庞。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而清晰地宣布:现在,开始最终通电测试!
他的话音落下,阎解放、赵强、孙海以及几个技术骨干,分别走进了摆放样机的房间。
院子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以及房间里传来的细微的电源开关拨动声——
咔哒。
咔哒。
咔哒……
随着一声声轻响,一台台电脑的电源指示灯陆续亮起了柔和的绿色光芒!
紧接着,连接在电脑上的、作为显示器使用的家用电视机屏幕,闪烁了几下,迅稳定下来,显示出清晰的振华教育电脑字样和简单的系统提示符!
一台,两台,三台……五十台!
所有电脑启动正常!
屏幕上的字符稳定,没有任何闪烁、花屏或者乱码!
成功了!
所有样机一次性通过最终通电测试!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大约两三秒钟。
然后——
成功了!
我们做到了!
老天爷!真的成了!
巨大的欢呼声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猛然间在四合院里爆出来!
声音震得老槐树的叶子都簌簌作响。
刚才还屏息凝神的人们,此刻激动地跳着,叫着,互相拥抱着,拍打着彼此的后背。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许多人眼中涌出,那是喜悦的泪水,是自豪的泪水,是释放了所有压力和疲惫后的泪水!
秦淮茹和于莉紧紧抱在一起,两个女人都哭得像个孩子。
她们看着那些电脑,仿佛能看到自己拿着电烙铁,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比米粒还小的元件焊接到主板上的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