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则是一位身着华美黑裙的女子。
她身段丰腴曼妙,透着一股成熟女子独有的风韵,容颜端庄秀丽,眉眼间却流转着久居高位的凌厉,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媚意。
正是和沐清瑶一同叛出乾元道宫的师姐,陆无音的师尊——陆妗鸢。
此刻,陆妗鸢白皙的掌中,正托着一柄长约三尺,通体金光流转,龙纹盘绕的古朴长剑。
剑身自然散出一股堂皇浩大,却又带着岁月沉淀的威严气息,隐隐与远方太祖陵寝产生共鸣。
“清瑶,最后一件阵基,‘皇道剑’,到手了。”
陆妗鸢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声音柔媚中带着金石之音,“只要再将这最后一处阵眼布下,‘四圣弥天阵’便彻底成了。届时,这京城,苍天难测……”
沐清瑶并未回头,只是指尖微动。
那柄象征着大干太祖权威,镇守国运的重器之一“苍生剑”,便似被无形之手牵引,轻飘飘飞起,落入她素白的掌中。
剑身金光微漾,似欲反抗,却被一股更浩瀚、更晦涩的力量瞬间压制,归于沉寂。
她摩挲着冰凉剑柄上的龙鳞纹路,银眸中波澜不惊,仿佛握着的不是一件足以引起天下震动的神兵,而是一件寻常器物。
“那名叫“飞乌”的护法,情况如何?”沐清瑶开口,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
提到这个名字,陆妗鸢脸上那抹淡笑瞬间消失,姣好妩媚的面容复上一层寒霜,眼底甚至掠过一丝气急败坏的煞气。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戴着面具,气质温润如玉的男子……以及他那张吐不出象牙的嘴!
一口一个“老女人”、“更年期”、“脾气大容易长皱纹”,各种闻所未闻,却又精准戳中她怒点的污言秽语,简直让她七窍生烟!
“别提那个小混账!”陆妗鸢银牙暗咬,饱满的胸脯因怒气微微起伏,“滑不留手,满嘴喷粪!我好不容易在青州边界堵到他,将他重创,眼看就能擒下……可偏偏,野火教那个藏头露尾的教主,突然冒了出来!”
她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与不甘“我与她……或者说他?战了一场,那人全身笼罩在诡秘黑袍之下,气息性别皆不可辨,但实力……隐隐在我之上。被她一阻,飞乌便借机遁走了,再无踪迹。”
“在你之上?”沐清瑶终于微微侧,银眸看向陆妗鸢,闪过一丝思索,“可能看出根脚?”
陆妗鸢缓缓摇头,苦涩一笑“看不出。功法霸道非凡,似正似邪,又仿佛包罗万象,而且她还擅使雷法,出手间天地失色,威力绝伦。我怀疑……她可能是问道山,或者乾元道宫的人。”
沐清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指尖在皇道剑上轻轻一点,一缕极细微的银光没入剑身。
她收回目光,重新望向太祖陵方向,语气平淡却笃定“无妨。若我所料不差,飞乌此刻……多半已在来京的路上了。”
“什么?!”陆妗鸢先是一怔,随即美眸圆睁,怒火更炽,狠声道“他还敢来?好!好的很!若再让我撞见,定将他剥皮抽筋,神魂贬入九幽,看他还如何油嘴滑舌!”
沐清瑶轻笑一声,似乎对师姐这暴脾气有些无奈。
她左手一翻,掌心出现一枚白色玉佩,玉佩中心,有一缕极细的银丝如同活物般缓缓游动,隐隐指向某个方向。
“师姐,淮安那边,还需你亲自走一趟。”
沐清瑶将玉佩递给陆妗鸢,“此玉佩能感应他血脉气息,为你指引方向。盘桓山脉广阔,妖气混乱,有此物在,可省去诸多麻烦。”
陆妗鸢接过玉佩,触手温凉,她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一缕精纯而浩瀚的神识,属于沐清瑶。
她挑眉“你这是怕我失手?还是那小子身边,另有古怪?”
“镜中仙在他身侧。”沐清瑶语气依旧平淡,却多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深邃,“那面镜子,历任持有者皆死于非命,本身极为诡异。这玉佩中蕴含我一缕神识,关键时刻,可牵引我真身投影降临,以防万一。”
陆妗鸢掂了掂玉佩,艳丽的面容上重新浮现自信傲然的神色“放心。飞乌是个意外,那面破镜子或许有点门道,但淮安一个造化境境的小辈,哪怕把盘桓山脉翻过来,他绝难逃出我的手掌心。”
说完,她身影一阵模糊,如同水墨被风吹散,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亭中,只留下一缕甜腻幽香。
亭内重归寂静,只有山风吹过枫林的沙沙声。
李汐宁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低垂的眼睫下,满是惊惶与绝望。
陆师伯亲自出手……兄长他……恐怕难了。
她只能在心底拼命祈祷,祈祷兄长已经逃得足够远,远到连那枚玉佩都无法指引。
沐清瑶仿佛没有察觉到女儿细微的反应,她依旧静静地望着太祖陵,银眸深处,倒映着即将席卷天地的风暴。
皇道剑在她手中,微光流转,与远方陵寝的气息,形成一种诡异而危险的呼应。
山雨欲来,登仙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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