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不悦,“你是来向本世子索要感谢的?”
“清嫣不敢!”宋清嫣惶恐道。
她要去京兆尹大牢,只能依靠沈家。
“臣女的哥哥在京兆尹大牢里,听说受了许多罪,我放心不下他,想去看看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求世子帮忙。”宋清嫣说。
她演技甚好。
神色间全是对兄长的关心。
连沈岳也不由动容。
他以为她专门来索要感谢,会是为名为利,却不想是为了兄长。
他也是做兄长的。
一时竟不忍拒绝她。
“永宁侯世子被废黜封号,这事本世子知道,他也算是受到了教训,本世子可以不计较他曾和我抢花魁,帮你去看他。”沈岳说。
宋清嫣面露喜色。
又急忙磕头,“世子心善,清嫣谢世子大恩。”
她说他心善,沈岳心情大好。
便让他的贴身侍从拿了玉牌,亲自领着宋清嫣去了京兆尹。
宋清嫣如愿进了京兆尹大牢,她特意带了饭菜,看到宋明堂如一团死肉睡在草堆里。
宋清嫣心中痛快极了。
可狱卒和沈岳的侍从在,她不敢有丝毫表露。
宋清嫣提着食盒走进牢里,蹲在宋明堂身后,伸手触碰到宋明堂的肩。
宋明堂几乎是本能的防备瑟缩了一下。
“不要,我知错,我知罪,我再也不敢……”宋明堂满目惊恐的捂着头,他以为是狱卒又来关照他。
这反应,让宋清嫣怔愣一瞬。
但随即冷笑。
柳氏设了佛堂,日日求菩萨保佑宋明堂。
可看宋明堂这样子,菩萨没有听见柳氏的祈求。
他在京兆尹受了不少罪。
“哥哥,你别怕,是我。”宋清嫣带着哭腔。
听到她的声音,宋明堂颤抖的身体僵住了,他缓缓移开抱头的手,看到宋清嫣,他眼里的恐惧没有丝毫消减。
他没有忘记自己在宋清嫣每日敷伤口的纱布上动了手脚。
宋清嫣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他。
若在外面,他不怕宋清嫣知道。
可此时他困在牢中,却害怕宋清嫣对他下毒手。
“哥哥,是我啊,你怎么成了这样子?我是嫣儿……”宋清嫣不停的流泪。
宋明堂狐疑的盯着她,审视她,现她眼里的关心不像是作假。
“你,真的是嫣儿。”宋明堂口中喃喃,他开口,声音嘶哑难听。
他浑身狼狈,丝毫没有曾经身为侯府世子的光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