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马欲伤公主凤体……
这是很大的罪,可以轻易要了寻常百姓的性命。
褚音并不知马是如何惊了,却知进京后,她随时都可能身异处。
刚才七哥奋力救她,他为她受伤,她突然意识到,她最害怕的并不是自己身处死局,而是这死局会让七哥也陷入危险。
她不想牵累七哥,如果她注定逃不过一死,或许……
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恰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
“沈世子,这样急着定罪,是不是不妥?连圣上定罪,都要证据确凿,若冤枉了人,算你的错?还是算公主的?”
宋清宁上前,她没有看沈岳阴沉的脸,朝玉臻公主行礼,“公主,刚才臣的马也惊了,有针刺进了马肚,臣怀疑,褚姑娘的马也是因此受惊。”
“你说有针刺马,就有针刺马么?”沈岳瞪着宋清宁。
宋清宁老是和她作对。
薛家寿宴,宋清宁将婉儿当成活靶,吓得婉儿晕厥出丑。
他早已视宋清宁为眼中钉。
宋清宁不理沈岳那怨毒的视线,看了一眼不远处死了的马。
“是否有针刺马,查一查便知。”
她刚才那一句【连圣上定罪,都要证据确凿】,将圣上搬了出来,无人敢反对,只能查。
淮王和睿王各自派了人,同虞部郎中一起下去查。
很快,就有了结果。
“宋大人的马,和这位姑娘刚才骑的马,各自找出了一根针,针上都有毒。”虞部郎中说。
“如此就和褚姑娘无关了,褚姑娘是受害者。”谢云礼看沈岳一眼,又意有所指,“不知是谁想让褚姑娘死。”
沈岳眼底闪过一抹心虚,对上谢云礼看过来的视线,竟自乱阵脚,“你看我做什么?难道我想让她死?”
谢柔安瘪了瘪嘴,“纵马冲撞公主的罪名,可不就能让人死吗?幸好查了,不然你要连累玉臻堂姐背上一条命债了。”
“我……”
“好了!”睿王谢煜祁冷声打断要辩驳的沈岳,“公主没有受伤,这事就算了。”
算了?宋清宁垂眸。
这事或许还没结束。
玉臻公主似当真受了惊吓,说了一句想回宫,众人便都散了。
他们并不在意受伤的叶殊与褚音。
沈婉儿和梁淑怡同玉臻公主一辆马车,方便照顾受惊的她。
睿王和沈岳一辆马车。
马车刚走。
马车上,睿王就狠狠瞪一眼沈岳,厉声斥责,“你脑袋糊涂了吗?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伤了玉臻!”
谢煜祁担心玉臻是真的。
她疯了点,却始终是他的亲妹妹。
母妃离世时,拉着他的手,再三交代他要照顾玉臻。
母妃说,她死后,这世上只有他们兄妹二人能彼此依靠,信任,不会背叛。
谢煜祁这一吼,将沈岳吼懵了。
半晌,沈岳回过神来,“表哥,不是我。”
谢煜祁:“……”
“表哥,真的不是我,你说要让叶殊那未婚妻受些伤,可我一直没找到机会,都怪谢云礼和谢柔安,狗皮膏药似的跟着叶殊二人。”
沈岳挫败的道。
又怕谢煜祁不信,继续解释,“谢云礼他们都在,我若动手,会让他们抓到把柄,到时候叶家一闹,得不偿失,再说,我若动手,也只针对叶殊那未婚妻,怎会连宋清宁的马也一起伤了?”
虽然沈岳很想让宋清宁死于马下。
可玉臻正看重宋清宁。
就算要置宋清宁于死地,也要等玉臻的兴头过了。
“不是你。”
谢煜祁知道沈岳不会骗他,也不敢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