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过了弘煜和弘昕,仪欣这才歇了一会儿,夏风闷热而又恼人,她靠树荫下打着秋千,裙摆微微荡漾。
夏刈突然出现在身侧,低声说:“福晋,畅春园传来消息,王爷醒了。”
仪欣面色如常,只平淡“嗯”了一声,好似听到什么无关紧要的消息。
回到内室,仪欣坐在罗汉床上,枕着引枕,闭目养神。
苏培盛暗暗着急,他明眼瞧着,王爷这一遭可是把福晋惹恼了。
福晋性子这般好,跟王爷成亲七八年都不曾红过脸,如今生气,倒全是决然又冷漠的模样。
小心翼翼将热茶奉到炕几上。
苏培盛:“福晋,您看要不要给王爷送些东西,王爷苏醒,畅春园怕是要解封了。”
仪欣:“送什么?送你去吧,省得整日在富察府,还要吃饭。”
这样说着,仪欣拿出刺绣来绣花样子,乍一看好似是蟠龙模样,又不太像。
苏培盛一噎,冒着被王爷砍死的风险,利索跪倒在地,诚恳说:“福晋,王爷对您的爱重之心,奴才都瞧在眼里。”
“奴才八岁跟着王爷,不曾见他有过这么疼爱之人。”
仪欣没说话,还在穿针引线。
有些话一开口,苏培盛就觉得容易许多,倒豆子一般细数起来。
“王爷有时候真的很不爱说,可对福晋的珍视,奴才瞧着都心酸。”
“乾清宫前,王爷罚跪,您给他做了护膝,他都不舍得戴,硬生生跪了一个多时辰。”
“还有福晋做的那件寝衣,王爷不曾送过浣衣处,总是亲自洗。”
“还有福晋写的大字,从一而终,王爷都妥善留着,哪怕随手的涂鸦也不曾丢弃。”
仪欣缓缓抬起头来,眉眼猩红,好似恼了一般,苏培盛却不敢再说了。
“不要再说了。”仪欣握着针线的手都在抖,“你…先下去。”
仪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不好?
他总是对自己那么差,他教她爱人是自爱的盈余流动,可他自己连一点点都做不到。
那护膝…他都不舍得戴。
他混蛋,真的好混蛋。
真的好过分。
他怎么总是对自己这么狠?
仪欣趴在炕几上小声啜泣,刺绣湿了一片。
又赶制了几日。
仪欣默默做出来一身非常精美的寝衣,橘黄色的寝衣上四爪蟒龙栩栩如生,威风凛凛的模样。
夜里。
嫖姚院很是安静,弘煜和弘昕最近都是钮祜禄氏在带着,他们很乖巧,除了想阿玛没什么不适应。
挑亮烛火。
晴云夸赞道:“福晋的女工真是漂亮,奴婢都要刮目相看了。”
“是吗?”
“真的,真是漂亮。”
仪欣摸了摸寝衣,灯下如画般的眉眼垂落,说:“晴云,今夜不必守夜了。”
晴云担忧主子的情绪,她从没见过主子这么低沉。
仪欣笑了笑,无奈说:“去吧。”
晴云敛眉后退,小步挪到外间,刚想替福晋掩上寝殿的门,却险些冲撞身后的男人,她心头一凛。
男人冷峻又沉默,如松竹般静静伫立着,似乎已经站了许久,他还有病态,脊背宽阔巍峨,像是从未哗然的山峦。
“王…王爷……”
“她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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