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院外传来陈老将军的大嗓门:“玉丫头!今日可有卤肉?老夫明日要回去了!”
舒玉连忙迎出去。只见陈老将军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身后跟着神色平静的赵忆。
“陈爷爷明日就要走?”舒玉有些意外。
“军务在身,不能再耽搁了。”陈老将军说着,眼睛直往屋里瞟,“哟,这是试新菜呢?给老夫尝尝!”
也不等人让,自己进屋挨着杨大川坐下,拿起筷子就夹。尝了一圈,赞不绝口:
“这个豆干好!莲藕也好!玉丫头,你这些新花样,能不能给老夫带些路上吃?”
舒玉笑道:“早就给您备下了。除了卤肉,还有新做的肉酱、肉干,路上能放得住。”
陈老将军眉开眼笑:“还是玉丫头贴心!”
陈老将军在杨家一住已经住了五六天,每日除了逗舒玉要卤肉吃,就是拉着杨老爹下棋、喝酒、聊往事。赵忆倒是安静,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里看书,偶尔出门在村里转转,和村里的老人聊聊天、下地看看冬麦。
可军务不等人。陈老将军的耐心终于耗尽了。
他闯进杨老爹的书房,门关得震天响。
“三郎!”陈老将军压低声音,但语气里的急切藏不住,“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那东西……还不拿出来?”
杨老爹正在看庄子送来的账目,闻言头也不抬,只淡淡道:“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陈老将军急得在屋里转圈,“赵忆那边……军中不能久离。我们这次出来,是借着巡查边防的名义。再拖下去,那边该起疑了!”
杨老爹放下账本,抬眼看他:“陈老哥,我且问你——如今拿出那东西,赵忆能做什么?立刻起兵?清君侧?还是直奔京城?”
陈老将军一愣。
杨老爹继续道:“如今北境看似安稳,实则暗流涌动。皇帝虽昏庸,但对军权的把控从未放松。赵将军手下的兵,能完全听他调遣的,有多少?粮草、军饷、后路……这些都想清楚了吗?”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正在晾晒卤肉的众人:“杨家等了三十年,不差这一时半刻。时机未到,贸然行动只会满盘皆输。
你放心,东西在我这儿,丢不了。等到该拿出来的时候,我自会拿出来。”
陈老将军沉默良久,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想的对,狗皇帝那边,一直没放松对杨家的监视。只是这些年你们藏得好,大长公主那边盯的也紧,他才没找到由头下手。若是现在暴露……确实太险。”
他拍了拍杨老爹的肩膀:“是老夫心急了。军中的事……我再想办法周旋。赵忆那边,我会跟他解释。”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陈老将军便告辞出来。
院子里,颜氏已经给他备好了十多斤卤肉、两个酱好的大猪头、两只肥鸡、一大包肉干、一坛子肉酱、五十个肉包子。陈老将军翻身上马,对送行的众人抱了抱拳,又特意对舒玉道:“玉丫头,下次老夫来,可得管够卤肉啊!”
舒玉笑着应下:“一定!”
马蹄声远去,陈老将军的身影消失在村口。
陈老将军走后,李钱氏在收拾他住过的客房时,在枕头下现了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还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她不敢怠慢,连忙将东西交给杨老爹。
杨老爹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却让他的手几不可察地颤抖起来:
“令兄消息,南境军中。一人健在,化名从戎。详情待查,勿急勿动。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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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款处,是一个草书的“陈”字花押。
杨老爹盯着那行字,呼吸变得急促。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当年两个哥哥被逼南下,从此音讯全无。这些年他暗中打听过无数次,都石沉大海。如今……
“一人健在”……那就是说,至少还有一个哥哥活着!在军中,化名从戎……是大哥?还是二哥?
他的眼眶热,但多年隐忍让他迅控制住情绪。深吸一口气,他将纸条凑到烛火上。火苗舔舐纸角,字迹在火光中扭曲、焦黑,最终化为灰烬,飘落在砚台旁。
那张银票,他摩挲了片刻,收入怀中,这是陈老哥的心意。
“总算……有点消息了。”
窗外,夕阳西下。灶房里又飘出浓郁的卤肉香,草儿清脆的指挥声和王赖子劈柴的“哚哚”声交织在一起。顾九正拿着账本,对着李柱一笔笔核对今日的支出。杨大川扛着新买的猪肉从门外进来,额头上都是汗珠。
舒玉站在堂屋门口,看着这忙碌而充满生机的一切,小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卤肉的生意要铺开,玻璃要研制,冬麦要管护,榛子要深加工,还有那场即将到来的暴雨要防备……
千头万绪,但每一步,都踏踏实实地走在路上。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满是卤香和希望的味道。
转身回屋,她铺开纸笔——是该给王霜写封信,商量一下府城铺面的具体事宜了。
笔尖落在纸上,墨迹晕开,又一个计划开始缓缓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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