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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火得一天,明儿这个时候才能取出来。”
钱师父搓着手,又叮嘱舒玉,“玉丫头,纯净度的事你可得上心啊!我这儿要人有人,要钱……呃,钱没有,但你爹肯定支持!”
舒玉笑着应下:“您放心,我回去就琢磨。”
钱师父这才满意,千叮咛万嘱咐,才放她下山。
走在山道上,太阳把舒玉的影子拉得老长。她脑子里却已经飞运转起来——
玻璃一旦能稳定生产,能做的太多了!窗玻璃、镜子、灯具、器皿……光是窗玻璃一项,府城那些大户人家就愿意出高价。还有镜子,这个时代用的都是铜镜,实在是笨重,若是能做出清晰又轻巧便携的玻璃镜……
她越想越兴奋,几乎要在脑子里列出七十二种琉璃销售方案了。从高端定制到平民用品,从实用器皿到装饰摆件,每一条都是金光闪闪的财路。
正盘算着,不知不觉已走到了巷子口。
“玉儿!玉儿!”
一个清脆的声音把她从商业蓝图里拽了出来。舒玉抬头一看,是珍珍正站在巷子那头,蹦跳着朝她挥手。
舒玉这才想起来——昨天说好了今天要和顺子他们见面,商量榛子生意的事!她一拍脑门,这一天忙的,差点忘了。
“珍珍姐!”舒玉小跑过去,“你们等很久了吗?”
“没多久!”珍珍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小嘴像机关枪似的说开了,
“顺子哥去了他姥姥家还没回来。小荷、小环、小鱼都在二狗家等着呢!二狗奶奶去看冬麦了,家里就他们几个。”
两人挽着手往二狗家走去。路上,珍珍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玉儿你是不知道,这一个月我们收了多少榛子!顺子哥可厉害了,又找了七八个人帮着摘,现在一天能收两百多斤!”
“小荷姐验货越来越严了,上次李家的想拿陈年的糊弄,被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小环记账记得可清楚了,还会打算盘了呢!是顾姐姐教她的!”
“二狗最能干,背榛子一次能背五十斤!他说要挣钱给奶奶抓药,还要买新棉袄……”
舒玉听着,心里暖洋洋的。这些孩子,真的在努力改变自己的生活。
“那你呢?”舒玉笑着问珍珍,“你有什么进步呀?”
珍珍眼睛一亮,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呀,我现在可会‘砍价’了!上次去收王阿婆家的榛子,她开口要七文一斤,我说咱们只收一级的,她家那些最多算二级,只能给五文。磨了半天,最后六文成交!顺子哥都说我厉害!”
她那得意的小模样,把舒玉逗笑了:“行啊珍珍姐,都会讨价还价了!”
说说笑笑间,已到了二狗家。那院子还是那么破败,土坯墙塌了半边,用树枝胡乱扎着。但院里却收拾得干干净净,柴火码得整整齐齐。
“玉儿来了!”小荷第一个看见她,从屋里跑出来。
小环、小鱼、二狗也跟了出来。几个孩子围上来,七嘴八舌地打招呼。二狗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搓着手说:“玉儿妹妹,快进屋坐!”
进了屋坐下舒玉才现自己从吃过早饭到现在竟是滴水未进。肚子适时地“咕噜”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晰。
二狗耳朵尖,听见了,顿时急了:“玉儿妹妹,你还没吃饭?”
舒玉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早上到现在,一直忙着。”
二狗在屋里转起圈来,想找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可家里实在贫寒,只有几个蔫了的萝卜。二狗咬了咬牙,转身就从屋角的破柜子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小陶罐。他打开盖子,里面是半罐灰褐色的粉末,散着一股炒熟的谷物香气。
“这是我阿奶做的炒面!”二狗认真地说,“用莜麦和豆子炒熟了磨的,可香了!你先垫垫肚子!”
说着,他舀了一大勺炒面放在粗陶碗里,又贴心地从水缸里舀来一碗清水,一起端到舒玉面前:“吃吧!”
舒玉看着那碗炒面和那碗清水,心里又暖又酸。她知道,这罐炒面恐怕是二狗奶奶舍不得吃、留着应急的。
她正犹豫着,二狗却以为她是嫌弃,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在屋里转着圈,想找点别的吃食。可这个家徒四壁的屋子里,除了墙角几个土豆,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舒玉看在眼里,心里一酸。她怕伤了二狗的心,连忙端起碗,笑着说:“谢谢二狗哥!我正饿呢!这就很好!”
她拿起碗里那把磨得光滑的木勺,舀了满满一大勺炒面,毫不犹豫地送进嘴里。
她本意是想表现得很喜欢吃,让二狗别难过。可这炒面一入口,她就知道坏了——
大量的干粉一入口,瞬间夺走了口腔里所有的水分。面粉糊住了上颌和舌头,粘成一团,根本咽不下去。舒玉努力吞咽,反而吸了不少粉末进喉咙,呛得嗓子痒,想咳嗽,可嘴里堵得严实,一张嘴怕是全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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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憋得脸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可嘴里塞满了炒面,这一咳,粉末像烟雾一样从指缝里、鼻孔里喷出来,在阳光下形成一小团“粉尘云”。
小环到底年纪大些,心思细腻,看出不对劲,连忙道:“玉儿,快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