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咯咯咯,有只偷精的小老鼠不停地挑拨你的阳气滋生,却又不渡阴气给你,你自然要死了~”
偷精的小老鼠?难道是婉君?
她不会每晚都在偷偷榨我的精液吧……怪不得感觉梦遗,醒来之后却清清爽爽的,竟然是被她吃干抹净了……
“看你的脚下……”
顺从幻影兰素云所说,方正卿低头看去。
原本以为脚下是一片虚无的空白,仔细一看,竟然在角落里现了一抹黑点。
走近才现,那黑点只有巴掌大小,呈现出太极阴阳鱼的形状。
“娘亲之前渡给你的阴气,与你体内阳气交融而生的炁,已经消耗一空,现在的你孤阳疯长,阴气就剩下这么多,再这样下去,你可就要死啦~”
吓!那我要怎么做?
“醒来吧,娘亲会给你指引……”
伴随着幻影兰素云空灵悠远的声音,方正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难道又要和她……
他只留下最后一丝叹息,却听见那幻影作弄般的轻笑声。
……
翌日上午,兰素云携着唐婉儿返回山中营地。
她本可以天亮时就回返,奈何唐婉儿多年不见女儿,只好允她再陪着女儿睡了一晚,兰素云同为人母,也多少能理解这凡人的想法。
加之还未能彻底探明那玄金老道的来路,不如将计就计,在唐婉儿的小楼上打坐了一夜,天明时分,趁着颜昭宁还在熟睡,便命唐婉儿以王妃名义邀请玄金道人来清净庵叙话。
老道在唐婉儿面前果然坦白许多,原来此次前来三坪镇查案果然是个幌子,又将他先前在皇城偶遇一位上仙尊者,借他法器【寻踪缚影盘】的事如实相告。
原来他远赴东南边陲之地,不是什么大宗门派来搜寻“至阳”的探子,而是为了弟子颜昭宁寻找机缘来的!
在颜昭宁这位生母面前,玄金自然没有隐瞒的道理。
始终偷听两人对话的兰素云这才一颗芳心落地,想来又暗自苦笑,自己这段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还真是被吓破了胆……
唐婉儿则是娇躯微颤,强忍着才没有在玄金面前露出端倪。
“龙兴东南”?若如那位尊者所言,玄金道人猜测女儿昭宁或许有“天子”气象?!
唐婉儿真是又惊又喜,也难怪玄金小心谨慎,一位身负大晏帝王命数的亲王郡主,如果被皇城各个势力察觉,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昭宁哪还有活路?
“原来昭宁我儿的机缘就在此处,可昨晚,尊者又刚说过要送我一桩机缘……岂不巧了?或许我们母女俩的命数都在那位尊者的一念之间!”
转瞬间的功夫,唐婉儿心中百转千回,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全心全意侍奉尊者!可不能将女儿的未来毁在自己身上!
就在此时,脑中又突然出现兰素云清冷的传音,唐婉儿先是一惊,随即连忙按着她的指示对玄金道人说道“没想到国师竟是为了昭宁四处奔波,莲心谢过了……”
茶桌对面的玄金道人眼看唐婉儿对他叩拜行礼,哪里还能坐得住,连忙起身将她虚扶起来,口中称道“王妃真是折煞我也,昭宁是老道亲传弟子,老道所做都是老道分内之事!”
“既如此,就让昭宁留在三坪镇吧,国师先行回玉京城(大晏皇城),只说昭宁在外游历,以掩人耳目……”
“王妃大才,老道也是这般考虑的,”玄金道人忙说,“昭宁留在王妃身边,老道也安心地紧,午食过后,老道这就动身回京了……”
送走玄金道人,唐婉儿又安排了清净庵的人暂时照顾颜昭宁,而后就被兰素云匆匆带入大山……
一个多时辰后,兰素云托着唐婉儿重回洞府,挥手解开禁制,顿时听见山洞里女儿婉君“呜呜”的哭声,兰素云瞬间心头一紧。
这是生了什么事?
才两日时间,正卿莫非又病了?
方婉君跪在石床上,正梨花带雨地推搡着昏迷不醒的方正卿,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果然是娘亲回来,这下哭得越凄惨,连滚带爬地跳下石床,一头扑进兰素云的怀中。
“娘亲——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
“这是怎么了?”兰素云语气中也有几分焦急,抱起方婉君娇小的身子,问道“你哥哥怎么,又病了么?”
“呜哇啊啊啊……”方婉君一味哭个不停,两天没打理的小脸像只小花猫一样,张大嘴巴对着娘亲就是一通哭嚎。
兰素云恍惚间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皱了皱眉,又凑近女儿的小嘴细细嗅了一阵,一双柳眉瞬间紧皱起来,清丽的俏脸也因气血上涌微微涨红,强压着心头怒火,质问地语气也加重了几分
“别哭了,快说你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唔……”娘亲的斥责让方婉君不由得心虚,也不敢再哭了,却依旧抽噎着答道,“我……我也不知道……哥哥昨晚睡前,就说身子累……然后睡了一夜,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我叫他,推他……”
“你呀!”
兰素云也明白了个大概,狠狠剜了女儿一眼,吓得婉君一个激灵,浑身蜷缩起来。
跟在兰素云身后的唐婉儿还有几分诧异,一路上她只是被兰素云用真气裹着御空而行,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多交流。
兰素云教她称自己为“前辈”,从今以后便要听从她的吩咐,不得多问,如有不从,不光是她的机缘,连同她女儿颜昭宁那个虚无缥缈的“天子”命数也不要妄想了……唐婉儿自然是无有不从。
到了地方,这才现这位前辈竟然是儿女双全,上仙尊者身上有多了几分凡俗韵味……
唐婉儿不由得看向兰素云月白法裙背后,浑圆丰腴的熟润肥臀,暗自打趣前辈竟是个好生养的女子!
唐婉儿像个丫鬟般,亦步亦趋地跟着兰素云走到石床前,只见床上躺着位容貌俊朗的少年,一身绸衣平躺在石床上,他双眼紧闭剑眉蹙起,有些稚气的脸蛋上一片苍白,微微蠕动着毫无血色的双唇,似是在睡梦中紧咬牙关,怎么看都是一副在梦魇中痛苦难忍的模样。
这是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