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潇点点头:“这就是我之所以遗憾,因为你太把这个所谓的第一次当回事。所以无论它是不是真的,你都不会心里好受的。”
“你自己的执念,给你造成了自己的不痛快,虽说是自作自受,我还是挺为你感到惋惜的。”
风潇语调诚恳,神色真挚。
秦时眼眶通红,青筋暴起。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双手像是要去抓住风潇的肩膀。
许折枝和封鸣之早有防备,死死地抵住脚步,一左一右地拦住了秦时的手,试图把他禁锢在原地。
却发现尽管已有准备、尽管两人合力,却并不能拦得住他。
秦时只用了寥寥数秒,便叫他们额头渗出汗来,手臂已颤抖得不成样,显然下一秒就要被他挣脱。
尤其是封鸣之一侧,几乎已被他推开大半。
风潇迅速退后,却在抬头的一瞬间,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她不合时宜地站稳了身子,悠哉游哉。
秦时彻底挣脱封鸣之的一瞬,发觉自己不能再前行半步。
因为他的脖子被人从背后紧紧掐住。
秦时呼吸一滞,惊疑万分。
那人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竟叫他毫无所觉;手上的力道也半点不虚,他几乎可以肯定,再往前一步,脖子可能就会真的被掐断。
以他如今的功力,什么人能如此轻易制服住他?
“同为流云宗弟子,你最好别逼我出手,”背后传来的,却是一道陌生的女声,“否则我下手没轻没重,平白损失了一个师弟,岂不叫大家伤心?”
秦时瞳孔骤缩。
他将信将疑地试探着开口:“大、大师姐?”
谢昭熠冷哼一声:“你既也知道我到了,何故对我传递的消息视而不见?又是为何处处躲避于我?”
“若不是今日在此相会,你还打算瞒着我寻风长老寻到多久?”
秦时收回了双手,有些惊惧地解释道:“我并非有意躲着师姐,只是打算和风长老聚首后,再一并去见师姐”
“你知道什么叫令行禁止吗?”谢昭熠冷不丁地打断了他,“我传给你的消息里说得明明白白,掌门亲自下令,此行由我全权负责,京城所有在外弟子一律听我指挥。”
“我让你立刻前来见我,不许擅自打扰风长老,你听得懂人话吗?执行到哪里去了?”
“还是说不打算听我的调令、不服我的指挥?要不要同我好好打一场,看看这个首席弟子该不该换你来当?”
风潇无意识地轻晃着脑袋,享受着此时狗仗人势的幸福。
一面暗叹“风潇”没有在这具身体还小的时候及时开始习武,给她留个武艺超群的皮囊,好叫她也一享这种不服就打的快意。
一面又庆幸当时救下了这个谢昭熠,天知道她为自己的乳腺健康做了多大的贡献!
场面一时诡异地安静下来。
秦时嘴唇嗫嚅。
方才短短一瞬,他便知道自己绝不会是这位大师姐的对手。
想说些服软的话,把这一茬揭过去,却又因刚刚才在情敌面前耍过威风,且当着风潇的面,而感觉说不出软话来。
许折枝与封鸣之却松了一口气——看眼前这人的来头,便是站在风潇这一边的,且能治得住这个疯狗一样的男子,风潇的安危至少无虞了。
燃眉之急既解,心头那点情绪便又涌了上来,于是纷纷恨恨地盯着秦时,眼里的愤怒已很明显。
谢昭熠见秦时不接话,却也不急,只冷声吩咐道:“你现在就滚去我住的地方,等我同风长老说完话,就来与你算账。”
又转而对风潇问道:“风长老,这两位如何处置?也叫他们滚吗?”
眼神看向了封许二人。
风潇留的记号她看到了,因此匆匆赶来。既然专门找了她,那想必是有什么事要说,得把这些闲杂人等先清场。
林长老所言不虚,风长老招惹的男人果然不少,苍蝇一样赶不尽。平日里轮番前来骚扰,真是苦煞风长老了!
于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被她这样一盯,两人不由背后发凉。
风潇沉吟片刻,对着封鸣之发问:“你来是有什么事?”
“我是来给你过目聘礼单子的”封鸣之小心翼翼道,“我已经拟完了,给你看看有没有不喜欢的要换掉,或是别的想要的加进去——”
“你说什么?”秦时一时顾不得谢昭熠还在场,冲上来就要掐住封鸣之,“什么聘礼单子?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