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寿轻功平平,只得狼狈躲闪,肩头被刀风扫过,青衫顿时裂开一道血口,渗出血迹。
但他手中笛音未断,反而愈急促。
夜色中,细碎的振翅声铺天盖地,却始终辨不清来源。
谢惊弦刀势不停,手腕翻转间,刀光织成一片屏障,将四面八方涌来的飞虫尽数挡开。
那些虫子通体漆黑,翅膀泛着幽微磷光,一旦撞在刀面,便会爆出腥臭的绿汁。
缠斗间,谢惊弦已逼近徐寿三尺之内,长刀正要递出,左耳后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痛。
他心头一凛,反手回劈,刀风扫过耳畔,却只斩到半只飞虫的残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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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瞬的迟滞间,徐寿已退至廊下。
笛音陡然拔高,又骤然停歇。
谢惊弦正欲再追,耳后的刺痛却顺着血脉蔓延,转眼便窜至心口。握刀的手猛地一麻,裂涛刀险些脱手。
他强提内力稳住身形,却见指尖已泛起青黑,一股寒意从骨髓里丝丝渗出来。
屋内残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映出瞬间煞白的脸色。
徐寿站在廊柱阴影里,看着他握刀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看着他缓缓弯下腰,玄色身影在摇曳的光影中摇摇欲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谢捕头,滋味如何?”
振翅声渐渐消散,院落里只剩下谢惊弦压抑的喘息。
“你好卑鄙,竟然用毒!”
手中大刀“哐当”落地,谢惊弦扶着廊柱滑坐下去。指尖摸到耳后那处细小伤口时,只觉毒性已如蛛网般缠遍四肢百骸。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堂堂六扇门总捕头,竟会栽在这种旁门左道上——论实力,徐寿远不及他,正面交手,对方绝对撑不过十招。
“卑鄙?”徐寿轻笑,“这世上向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哪有什么卑鄙可言。
况且我本就是一名毒师,不用毒用什么?”
“你以为伤了我就能逃?县衙早已被我手下团团包围,你插翅也难飞!”
谢惊弦怒视着他,这话半是唬人——包围衙门的,实则只有十几人。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取你性命!”徐寿说着,一步步逼近谢惊弦。
就在他即将出手的刹那,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谢捕头,需要要帮忙吗?”
谢惊弦循声望去,只见屋顶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人,正是元照与观尘大师——此刻二人已褪去夜行衣。
“阿弥陀佛。”观尘大师低宣佛号。
徐寿心里一惊,这两人何时出现的?他竟没有察觉分毫。
看到观尘,谢惊弦面露喜色,指着徐寿急道:“观尘大师,快拿下此人!他便是活尸案的罪魁祸!”
他不知观尘有伤在身,无法全力出手。
但徐寿见了观尘,已是心头怵,暗自打起了逃跑的主意——他可不知观尘的此时底细。
观尘声名在外,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以他的实力,便是用上毒术恐怕也难是对手。
至于元照,他压根没放在眼里,只当是个黄毛丫头。
然而不等他有所动作,陈槺已脚步匆匆地赶来——显然是这边的动静惊动了他。
不明情况的他满脸疑惑地看着众人:“谢捕头、观尘大师、元姑娘……这是生了何事?”
谢惊弦怒喝:“陈槺,你还敢装无辜!将这活尸案的元凶就藏在你府中,你敢说你全然不知晓?!”
夜色里,陈槺脸色微变,下意识看向徐寿。
徐寿见自己已然暴露,索性破罐破摔,怒视着陈槺道:“看看!若不是你把这些人弄进府里,我们的事怎会败露!”
陈槺这才明白,一切都已瞒不住。
但他仍不愿承认,一脸茫然地问道:“徐师爷,谢捕头,你们在说什么?陈某实在听不懂。”
“好好好!”徐寿怒极反笑,“陈槺,事到如今,你倒想撇清关系了?”
嘴上说着,他手里的竹笛已暗暗握紧,正盘算着如何脱身。
这时,元照忽然开口,似是想起了什么:“我猜……廖夫人所中之毒,应当就出自这位师爷之手吧?”
陈槺猛地一愣:什么?夫人是中毒?不是生病?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屋顶的元照。
元照继续道:“我想,陈大人会与这位师爷合作,应该全是因廖夫人之故。
她突然生了怪病,你四处求医无果,恰在此时有人突然出现,声称能治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