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辰抬手时,银甲上的星纹突然亮如白昼。
星辰之核表面的赤红光带如灵蛇般游弋,在众人头顶交织成星轨,最终汇聚成一扇半透明的门。
门后星河流转的声响像极了高尔村老槐树深夜的沙沙声,秦千风喉结动了动——那是他初到异界时,总蹲在树下听母亲讲故事的记忆。
"试炼有三重关卡。"陨辰的声音裹着星芒,震得众人耳膜颤,"心志不坚者,会被幻境吞噬;血脉不纯者,会被星力灼烧。"他转身时,面罩下的双眼映出秦千风紧绷的下颌线,"你,准备好了吗?"
秦千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龙心金焰在丹田翻涌,与星辰之力共鸣的震颤从脊椎窜到后颈——这是他自穿越以来,第一次清晰感觉到"力量"在主动回应他的存在。
他望着那扇门,忽然想起十岁那年在高尔村后山,被邻村孩童推进冰窟时的窒息感。
那时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可现在他望着林婉儿担忧的眼神,又看了看玄霜指尖凝聚的寒冰,喉间滚出一句:"试试。"
话音未落,白璃的身影已如游鱼般绕到众人侧后方。
她手持星轮法杖轻点地面,银白光芒如藤蔓般爬满岩石缝隙——那是"星轨屏障",陨辰曾说过能隔绝外界干扰。
林婉儿的鼻尖突然皱起,她盯着夜无尘坠落的方向——半块染血的令牌还在地上,但空气里有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像极了上个月她在乱葬岗见到的混沌侵蚀者。
"婉儿?"墨流苏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他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侧,目光同样锁定着那半块令牌。
林婉儿这才现自己的指尖在抖,她迅从药囊里摸出三张"净灵符",装作系鞋带的模样埋进脚边的碎石里。"若有异动"她压低声音,"劳烦玄霜姑娘。"
玄霜正望着星辰之门,闻言侧过脸。
她的睫毛在月光下投出冷硬的影子,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的右手悄悄按上腰间的冰魄剑,真气在经脉里游走,把剑鞘冻出层薄霜——这是她能给出的最郑重承诺。
秦千风抬脚迈入星门的瞬间,世界突然陷入黑暗。
他闻到了血。
是高尔村的血。
十岁那年的冬夜突然在眼前炸开:父亲秦康的腰刀断成两截,母亲秦氏的绣鞋沾着泥,被人踹倒在烧着的草垛前。
他想冲过去,可双腿像灌了铅——这是他最不愿想起的画面,后来在形意门练了三年桩功,才终于能在回忆时保持呼吸平稳。
"这些都不是真实的。"他咬着后槽牙,金焰从掌心腾起。
火光里,母亲的身影突然扭曲成夜无尘的脸,咧着嘴笑:"你救不了他们,就像你救不了现在的自己。"秦千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龙心金焰猛地暴涨三寸——这招是他在半年前的雷劫里悟出来的,当时为了护住濒死的林婉儿,金焰第一次突破了心障。
幻象在金光里碎成星屑。
秦千风踉跄着扶住虚空中的"地面",额角全是冷汗。
他听见陨辰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第一关,过。"
几乎是同一时间,后方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秦千风猛地回头——星门内的空间突然变得透明,他看见夜无尘正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岩石。
他的脖颈处有一道焦黑的裂痕,像被利刃剖开的腐烂果实,黑血正从裂痕里往外渗。
更诡异的是他的眼睛:眼白完全消失,只剩两团幽绿的光,像极了林婉儿说的"混沌意志"。
"给我停下!"墨流苏的暴喝炸响。
他的神灯结界已经展开,橙黄光芒如盾牌般挡在夜无尘和星辰之核之间。
夜无尘的指甲刺破掌心,黑雾从伤口里涌出来,凝成鬼手抓向结界——那是归墟盟的"蚀魂手",林婉儿在古籍里见过记载,说这招能腐蚀一切生机。
白璃的星轮法杖突然出清鸣。
她旋身跃起,法杖在空中划出银弧,星链如活物般缠上夜无尘的手腕。"你已非人。"她的声音比玄霜更冷,星链上的星光开始灼烧黑雾,夜无尘的惨叫声刺破星门,在秦千风耳边炸成刺响。
"第二关,启。"
陨辰的声音像重锤,砸断了所有喧嚣。
秦千风眼前的星门突然翻转,他被一股巨力拽了进去。
这一次,幻境不再是记忆,而是血。
他的血管在烫。
龙心金焰不再温顺,反而像被激怒的野兽,在经脉里横冲直撞。
秦千风惊恐地现,自己的掌心浮现出陌生的纹路——那是金色与银色交织的星图,和陨辰银甲上的纹路如出一辙。"这是"他的呼吸突然急促,喉咙里泛起铁锈味,"我的血脉?"
试炼深处传来一声巨响。
正在与星链角力的夜无尘猛地抬头,幽绿的眼睛里闪过狂喜。
林婉儿的净灵符突然自燃,火星溅到她手背,疼得她倒抽冷气。
玄霜的冰魄剑"嗡"地出鞘三寸,剑尖直指星辰之门——那里的光突然暗了一瞬,秦千风的身影在光芒中忽隐忽现,仿佛有两只手,正从他身体内外同时撕扯。
陨辰的面罩缓缓垂下。
他望着星门深处,原本如宇宙般平静的双眼,第一次泛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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