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现在房间里的这第五个男人说:“宋家三哥儿前些天邀了一桌麻将。有个年轻少爷跟老四聊天,我出去倒水恰好听到两句。”
“陛下听到了什么八卦?”
拓跋鸢顶着自己本来面目,眼底竟然隐隐有点紧张:
“他说现在,一部分群体里流行‘束腰’,他也穿,难受也穿——因为怕自己形象不够苗条,还说,这种对自己外表感到不自信的心理叫‘外貌焦虑’,每个人都会有。我当时置之一笑,结果现在我发现,我连自己一块笑了进去。”
“焦虑?”
屈景烁望着他,心中几乎噙了一点怜意。
走过去,双手搭上他肩膀,又抚过他的眉眼鼻唇:
“陛下龙章凤姿,仪表堂堂。陛下要是还焦虑,那全天下的男人都不配自信。”
别人的焦虑因为什么屈景烁管不着,也懒得管。
但眼前人生为万众之主,死是百鬼之帝,却忽然患上什么外貌焦虑,不过因为“太在乎”三字。他在这一瞬,倏地笃定对面的男人即便吻过来他也不会过敏。
“宝宝。”“哦!不对不对,要除了我这个超级大帅——”
屈景烁玩笑没落音,被目光灼灼的拓跋鸢搂紧后腰以吻封口。
明明热情得蹭到他皮肤都连带发烫发麻,对方的唇舌却是相反地温柔。
心中软的地方在扩大,一片绵绵而温暖的情绪里,他主动张开唇齿,催促轻吻上来的拓跋鸢不必再试探,尽管加深这个吻。
“宝宝,不会,不习惯吗?”
屈景烁摇头:“别多话,多亲亲我——”被猛地压倒在软床上,屈景烁揽住对方后颈。
弹簧吱呀吱呀的轻声和唇舌接吻的滋啧响在一处。
把屈景烁当成一块糖,顶着自己本来模样的拓跋鸢吸出了吃糖人般的响动。只是一个吻,亲完后,挨亲的那个却好似奶油蛋糕融化在床,失力似地四肢垂落。
“不知为什么……其实,对你的全部……三个……我都没有按理会有的过敏……不对,是四个了……”
“或许是因为我跟上辈子长得很像,身体数据更是一模一样。”
外套系在腰间的纽扣被对方解开,屈景烁按在对方浓密黑发的手一紧,失力的手指又遽然恢复了力:“等会!你说什么?”
“我从你的吊坠里,获知了我们的……前世?”拓跋的眼睛越发幽深,某种凶猛的情绪在他眼睛里酝酿,预备随时破出,控制着整具身体行占有吞吃之事:
“你在见到我的脸时,一定是有什么话想说却最终没有说。你可以说。你可以相信,你在我的眼中,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的,宝宝,你不知道你有多好——”
“别、先别……说话、就先说话……拓跋、陛下!”腰间解纽扣的手停了但是碰到衬衣的手没停。
屈景烁奋力开动快被揉挤晕的脑子:“你……有了……‘凌渊’的记忆?什么时候?”
“你乱喝你那个二弟的药酒……”拓跋因为在亲吻,声音含糊。
含糊,但是也能听懂,屈景烁一个鲤鱼打挺!虽然最终没挺成功,被拓跋鸢压回床上,他也不放弃表达愤慨,在一定分寸内锤着对方的背——他知道自己生气时会忽然力大无穷,没有打算在新婚夜让新郎吐自己一胸口血:
“可恶!那你应该知道、我喝虞鸿渐的酒、是因为我有……在身!”
拓跋鸢这时候已经把帝王的高傲丢在脑后,死都装过,装聋也就不算什么,专心致志,他只是吃个不停。
“我以为喝的酒是……喝完就能完成……你的智商、肯定能知道、你装不知道、趁机欺负我!”
控诉的人控诉不了,只能唔唔呜呜,吃的人不语,只是一味地吃。
原本站得远远的三道身影围过来,压迫十足地注视床上。
……
与之洞房的只是一个灵魂,一具身体,却获得了四倍的羞耻和其它,屈景烁掀被而起,打算找罪魁连旧带新地算算账。
“宝宝,起来了?”
卧室门推开一线。
还没看清拓跋手上那团绿,究竟是草兔子还是草篮子还是草编什么的瞬间,他被系统送到了下一个世界。
“什么啊?”
屈景烁在意识陷入晕眩前,郁闷又好奇地喊出声。系统真是的,起码也让他看清拓跋究竟编了个什么再送他走啊!
庆幸的是,他之前以为自己要被虞鸿渐毒死,把后事都跟周叔交代了;一起交代的还有那些给泽兰,给其他贴身家仆,还有屈母屈父的丹药物品。
此外,他在婚礼前,也把将来的乱世,透露了些给臭弟弟。
从后来的调查中他知道虞鸿渐的全部打算:没想毒死他,还打算把家产清洗后交近半给他。
那么,他对这个二弟,也不至于完全不留情。
臭弟弟臭归臭,智力可是够的。听了他说的那些,即便不信也会留神某些风声,虞鸿渐应该自保是没什么问题了。
其余枝枝节节,拥有凌渊记忆的拓跋鸢,应当会帮忙处理妥帖。
——接收完新世界原本的主线,屈景烁又是一句感情截然不同的:
“什么啊?”
接收世界线前,屈景烁已经被普及了六种性别的相关知识——这世界不怎么论男女,多论“天乾”,“坤泽”,“中庸”。
天乾,往往勇猛好战,在权力顶端,无论脸蛋像男像女,生理结构都带把,强谷欠,有信香,散发信香时,能让等级低于自己的同性畏惧,或者让坤泽陷入热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