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过去的?”
“你没事吧?”没有回答他席鸢只是一把抱住他,抱得很紧,抢了他的台词后,立刻又松开了他。
屈景烁不满地哼哼唧唧。
黑化的反派,任性又有何妨。
屈景烁伸手:
“我想要再抱一下。”
戏楼。
二层,包厢。
屈景烁捂着嘴,在为刚才那一下任性“痛哭”。
“你拿‘镇鬼神’的面具……做这种事……”
第55章第55章“朕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
本该绑在后脑的绳索,缠绕在席鸢新换的一双洁白手套。手掌控制面具,砸出裂纹的玉石隔着衬衫,蹭出屈景烁的眼泪和满额汗水。
舞台上,被吊起红衣鬼周身升腾火光。围绕它的众信徒雀跃舞动,神在信徒簇拥下挥晃法器,火越来越大,红衣鬼的声音越来越凄厉。
席鸢漠然别过脸。
“你不是不信鬼神,怎么也看重这镇压鬼怪求神保佑的东西?”手上加大力度,衬衣都被他挤揉变形,席鸢声音里暗燃妒火。
“我以为你知道娱神不如娱人,求神不如求己,所以刚才拿这面具当砖甩出去时才会那么斩截利索。”
目光虚指舞台,神思则在席鸢手上。若说拿面具欺人还不能完全确定,这含怒的话一出,则万般分明。
情随事迁,席鸢已不爱面具与神戏。手在鬼怪厉啸时就已放下,屈景烁泪光盈盈笑出声,不再遮、不再避。
在席鸢更过分的压揉下他的笑被迫化作如水的低吟。
转向席鸢,他的手压制不住席鸢的大力,佯怒:
“不爱面具也不爱戏,那你刚才在店里说爱,爱的是什么?你还敢生气,你这虚伪的小子?”
按住席鸢双肩,屈景烁猛地把席鸢往下压:
“你方才明明是想说,求神不如求你。”
桌案遮掩住了席鸢陡然失控的手,也遮住了屈景烁绯红汗湿的面孔,和一瞬间失神的双目。
席鸢盯着屈景烁鲜润的红唇。
“离我远点,我现在犯着病。”席鸢不敢推屈景烁,更舍不得推。
屈景烁在起身前哼出一道冷气,似愤然地咬了席鸳耳垂。
满以为耳垂总会是软的,被席鸢猛然推开,还遭了一下狠硌的屈景烁揉着酸疼的牙龈嗔道:
“你这耳垂也长了腱子肉唔,这么冷还这么硬?”
席鸢背后的手攥破了手套,皲裂的皮肤从破口露出。第一次玩这类火,却一玩就玩出个“玩火自焚”的下场。
就像台上被吊起来的红衣妖鬼,他简直要被燃烧致死。
从来没觉男人的耳垂有什么敏感,然而遭到刚才那一下偷袭,素来为傲的意志竟差点决堤。
想吃了。
想占有。
已经不只是嫉妒可以搀扶他的其他男人的手,他嫉妒起自己的手套,嫉妒起刚才被屈景烁唇碰过的梨片和砂糖橘,嫉妒手上甚至可以触碰到他胸口的青铜面具。
见席鸢脸色是一种山雨欲来的似怒未怒,屈景烁再联系刚才自己被推开,肯定自己是遭了席鸢的嫌。
吊在半空不能不解决,他无奈起身自去洗手,却被席鸢压住,又被逮到。
“啊、怎么突然……喂,轻一点……”
“走什么,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坏?”
“我坏、是你一直欺负我……”
“谁让你要我抱?谁让你乱咬?写一封信就以为可以甩掉我?勾勾手指就以为我会回来?朕——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席鸢凑到屈景烁耳根:“就欺负它们。”
在成为背景的鬼怪嚎叫里,屈景烁面上是失魂落魄的表情,舌尖在火光照射下亮亮晶晶。
他听见越发压低的声音伴随气流拂动耳畔。
是席鸢在说,只是……这里,看看你能撑多久。
一场戏,是一个时辰。
屈景烁只坚持了四分之一场。
落在了席鸢手套上。屈景烁喘着气,看席鸢背对自己换手套。
简直不知席鸢到底准备了多少副,就见他剥完螃蟹,在桌子底下换一双;喂他吃完水果,又背过身换了一双;现在,还能有得换。
仿佛席鸢的西装口袋连接了异次元,手套源源不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