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
此孙就是才被他大哥夸过改进很大,还跟他有交情的“小孙”。
孙少爷无视虞鸿渐的杀人目光,挤开刚问完问题的那个,抓住屈景烁的手,恳切道:“阿景,你可算来了,我有个地方怎么也演不好,被导演骂了好几次了,你快来教教我。”边说边把屈景烁半拉半抱进了一间摄影棚。
萧雪音头上伤疼得无法办事,一整天休息在家,就想抱着屈景烁打发无聊时光。知道屈景烁回去是帮他说话做事,所以等待的前半段,他还算耐心。
结果等了又等,一直等到了下午,红日都要西落,还没等到屈景烁回来。
给屈家去过电话,萧雪音痛骂虞鸿渐一番,怒火阴燃地戴上顶毛呢帽子遮住纱布,赶往电影公司。
横冲直闯地往员工口中的摄影棚走,掀开帘布的一瞬间,萧雪音张开的唇齿却没能立刻吐出声音。
萧雪音望着镜头对面的人,恍恍惚惚,如坠迷梦。
利落短发变成了缀红缨的如意帽和黑亮的假的大发辫,空的玻璃杯换成了水晶摆件,可是眼神没有变,跟梦中一样的柔和深邃,嘴角的笑没有变,唇瓣柔软上弯的弧度与梦中一样。水晶摆件反射的光芒从他笑靥上一打而过,瞳仁如冬末春初的溪水泛着泠泠清光。
萧雪音猛地浑身颤栗:“阿景?”
他快步走近,却在这时,听见他声音的屈景烁扭动了颈项,朝他惊喜地甜甜一笑:
“夫君!”
萧雪音脚下僵住。
水中月,镜中花。
试探过那多次了,他不是他。
只是表演罢了。
萧雪音走过去握住屈景烁肩膀:“刚才那个角色,是什么?”
拉着红缨屈景烁歪头:
“顶顶有名刚被特赏,春风得意的皇商。”
“再演。”
屈景烁闻言,怔不过三秒,心中恍然:
这是想拿自己当白月光的更合格的替身呢。
他心中呵出一长串冷笑,面上乖顺无比,站回去就演。在演之前,叫停了拍摄。
他不能忍不合格的玩意儿真出现在镜头里。
萧雪音大皱其眉。怎么再演一次,完全不一样。
虞鸿渐旁观者也不清,想了想,认为是萧雪音在,大哥紧张之下发挥失常。
居然爱重姓萧的到这地步,虞鸿渐越看着那表演越是醋海翻浪。
萧雪音虽然失望至极,但是对自己家夫人跟别的男人手挽手亲密,依然无法容忍。
戏看着看着,见孙少爷向屈景烁伸出手,竟像是要邀请跳舞,萧雪音上前,一把拽开了他。
孙少爷猝不及防后领被扯,重心陡失,摔在地上,很重一声闷响。
锦绣堆里长大的公子哥儿哪能忍疼,不禁“哎哟”一声。
屈景烁对于萧雪音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这时抄起旁边的花瓶。
导演看在眼中,感觉他是要往萧雪音头上砸,边手忙脚乱扶起孙少,边惊呼:“总经理!萧少爷!”
屈景烁手指攥紧冰凉的瓷面,手背绷出青筋,在迎上萧雪音转过来陡然变亮的视线时,屈景烁抽出了花瓶里带着香气的红梅,递向萧雪音。
面上是担忧:“夫君,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别生气,送你花——”
话未说完,萧雪音眼中光亮陡然转黯,阴森地燃起怒焰。
夺过屈景烁手里的花,萧雪音一把掷在地下。
皮鞋毫不留情踩过梅花。
“夫人陪完弟弟,记得早些回家,莫要忘了你已嫁了人了,莫要忘记你真正的家在哪。”
萧雪音毫不留恋转身,大步走出摄影棚。
“没事吧,大哥。”虞鸿渐手里一直攥着个醋钵儿大小的铁拳,预备着萧雪音动粗,结果没动手,他还有点失望,不能救美的同时,泄一泄愤。
孙少爷弯身,心疼地捡起凌乱破损的花,用手帕小心翼翼整理,同时暗示:
“再美的花,若是遇到不懂欣赏和怜惜的冰雹,也要被糟蹋,倒不如换个地方开,比如我家就有一座遮风避雨的暖屋——”
虞鸿渐听到这心里已经翻起白眼:
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这个名义上的弟弟还活着呢,轮不到你。
虞鸿渐抬手按向孙少爷肩膀,想打断他的双关。在这时,遥遥传来一道清沉声音,跟虞鸿渐搭肩膀的动作同步——
“轮不到你。”
第50章第50章像块软软栗子蛋糕;差点……
觅声望去,首先注意到的不是来者的五官,而是眉心一道殷红如新裂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