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耳边的声音又实在有些烦人。
扶鸢一巴掌拍过去,安静了。
还不等他迟钝的想着自己现在在哪里,搂着他的人又低低地唤着,“陛下。”
扶鸢慢慢地抬起脸来。
他眼角眉梢都染了色,鼻尖也发红,眼底是醉酒后的湿意,这副模样让魏千祟差点没能呼吸。
他又叫道,“陛下。”
这次扶鸢的手按上了魏千祟的唇,他蹙着眉,声音有些哑,“闭嘴!”
魏千祟嗅着指尖传来的香,喉结滚动着。
他在庆幸着扶鸢此刻喝醉了,否则他这副模样肯定瞒不过去的。
魏千祟握住了扶鸢的手腕移开,低声道,“陛下,奴带你回宫。”
扶鸢歪了歪脑袋,他抽回手,指腹从魏千祟的脸上划过,然后慢吞吞地从魏千祟怀里坐起来,勾住了魏千祟的颈项。
魏千祟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听见了自己急促的、不安的心跳声。
“魏千祟。”扶鸢口齿伶俐的骂道,“阉狗!”
魏千祟:“……”
扶鸢又攀着魏千祟的肩膀,嘟囔着,“魏千祟,你怎么就是个阉人呢?真可惜啊,若你不是阉人……”
若他不是阉人就如何?
魏千祟自己的脑子似乎一下子就炸开了,他看着面前一张一合的唇,恍惚的觉得自己听错了。
可他没有听错,甚至……现在扶鸢还在说着这样的话。
若他不是阉人,若他……
他握住了扶鸢按在自己胸膛上的手,在扶鸢这些醉醺醺的话中,他再也没能控制自己喷涌而出的欲望。
他捧着扶鸢的脸,漆黑的眼一片深喑,“陛下,你骂的阉狗一直不是个好人,你知道的。”
扶鸢显然听明白了,他瞪着魏千祟,“莫非你这阉狗还想弑君?”
“陛下莫要胡说八道。”魏千祟皱了眉,“我不会伤害你的。”
扶鸢抓住了魏千祟的头发,有些晕乎的趴在了魏千祟的肩头。
魏千祟小心翼翼的给皇帝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看着那柔软微张的红唇,呼吸略显急促。
“……阉狗,这么看着朕当心朕挖了你的狗眼。”
魏千祟没说话,他捂住了扶鸢的眼睛,“陛下不看就看不到我在看你了。”
“阉狗尔敢——”
魏千祟低头,极轻的吻了吻扶鸢的唇,将这个肆意辱骂他的,高高在上的帝王吻住。
触碰的那一刻,魏千祟的心跳加速,心底的爱意无论如何也克制不住。
他不知道如果扶鸢清醒之后是不是还记得,会不会处罚他,他现在也没想之后的事。
他没有过于欺负扶鸢,只是阻止了扶鸢骂他。
扶鸢不悦的推开他的手,皱眉叫道,“魏千祟。”
魏千祟怕扶鸢难受,又松开扶鸢,小心翼翼的拍着扶鸢的后背,“陛下可是不舒服?”
“我……”扶鸢抬眼看着魏千祟,口齿清晰的骂道,“阉狗,尔敢以下犯上?”
“陛下喝醉了,奴带你回去。”魏千祟把扶鸢抱起来,“天色已晚,还是回宫比较好。”
魏千祟抱着扶鸢出门,目光在隔壁的包房门停顿了片刻,随即抱着扶鸢下楼。
魏千祟刚抱着扶鸢上了马车,扶珩便到了临江阁。
“王爷。”掌柜的迎上来,“您怎么来了?”
扶珩面容沉冷,“魏千祟的包厢在哪里?带本王去。”
掌柜的见扶珩表情不对,连忙抬手引着扶珩走,“这边,王爷跟草民走。”
此刻的包厢空空荡荡,扶珩踏进门去,桌上的食物没怎么动,酒壶已经滚落在地,可见魏千祟走得也急。
扶珩弯腰将酒壶捡起来,他闻到了空气中的香味。
是属于扶鸢身上的香。
馥郁,却又不腻人。
魏千祟真的把扶鸢带出宫了!
魏千祟竟然真的敢把扶鸢带出宫!
这阉人真的好大的胆子!
扶珩神色冰冷,放下了酒壶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