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段
曜月却似毫无所觉,只是抬剑时,剑面恰好挡在眉心前。那道红光撞在剑面上,竟如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被剑光吞噬,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原来太阴幽溟剑的寒光能破邪祟,专克这类摄魂之术。
第二十二段
赤瞳一愣,趁他分神的刹那,邪眼摄魂剑已刺向他肋下。这一剑又快又刁,角度刁钻得避开了所有防御可能,显然是算准了他挡开红光后的空当。
第二十三段
曜月仿佛背后长眼,右脚向后半步踏出,恰好避开剑锋的同时,左手食指中指并拢,轻轻点在赤瞳握剑的右手脉门上。这一点看似轻柔,却精准地卸去了他手腕的力道。
第二十四段
赤瞳只觉一股凉意顺着脉门蔓延,握剑的手指顿时酸软,剑势不由自主地垂下。他惊怒交加,想抬左掌拍向曜月心口,却见对方剑已回护,剑光如盾,让他无从下手,只能踉跄后退,望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右手,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第二十五段
月漓是最后出手的。她一直静立在右侧石崖边,手中「寒星映雪弓」已拉如满月,箭簇是用极北玄冰所制,泛着幽幽冷光。「映雪穿云矢」射出时,竟没有寻常箭矢的破空声,只有一道淡白流光,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轨迹。
第二十六段
这一箭专射对手破绽,此刻曜月刚避开赤瞳的剑,身形尚未完全稳住,正是最佳时机。月漓眼神专注,指尖松开弓弦的刹那,已算准了箭矢的落点——曜月左肩下方三寸,那里是护心甲的缝隙。
第二十七段
曜月却似预判到了这一箭。他没有转身,只是手腕轻抖,太阴幽溟剑划出一道斜向上的剑光。剑光与箭矢在半空相遇,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只有一声极轻的「叮」响。
第二十八段
奇妙的事情生了:玄冰箭簇竟被剑光引动,冰屑如星屑般簌簌飘落,箭杆则被一股巧劲带得改变方向,斜斜飞向天际,最终落在百丈外的深谷中,连一丝回音都未留下。
第二十九段
月漓握着弓的手指微微收紧,她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轻巧地化解「映雪穿云矢」——这一箭凝聚了她七成内劲,寻常高手要么硬接受伤,要么避无可避,而曜月竟让箭矢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第三十段
她缓缓收弓,后退半步,目光落在曜月那柄剑上。月光洒在剑脊上,流转的寒光仿佛有生命般,让她突然明白:这柄剑,或许比传闻中更可怕。
第二章势转星移
第三十一段
五人再次合围时,神色已全然不同。方才的轻视被凝重取代,连呼吸都比先前沉稳了几分。石台上的风似乎更冷了,卷起地上的碎石,在五人间打着旋,仿佛预示着更凶险的交锋。
第三十二段
金乌深吸一口气,枪尖斜指地面,烈阳之力重新凝聚,这一次不再是炫目的光痕,而是内敛的炽红,如炭火般蓄势待。「阁下剑法精妙,金乌佩服,但今日之事,不能善了。」
第三十三段
曜月剑尖轻触地面,激起一圈细碎的冰纹:「我若不愿动手,谁也逼不了。」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让五人心中同时一凛。
第三十四段
金乌不再多言,枪身猛地顿地,「焚天枪影杀」再出。这一次枪影不再分散,而是凝聚成一道粗壮的光柱,如火龙探爪般直取曜月心口,势要将那层从容彻底撕碎。
第三十五段
曜月不退反进,身形突然矮下半尺,同时剑随身走,在身前划出一道螺旋状的剑光。那剑光如转起来的银螺,将光柱层层裹住,每一圈旋转都卸去一分火势,竟让那霸道的枪劲渐渐迟滞。
第三十六段
金乌只觉枪身越来越沉,仿佛陷入了粘稠的泥沼,想撤枪时,却现枪尖已被剑光缠住。他正焦灼间,曜月突然收剑,那道螺旋剑光骤然散开,化作漫天银星,竟将枪劲引向四周,在石台上炸出一圈环形焦痕。
第三十七段
趁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曜月剑峰一挑,恰好点在枪杆中段的凹槽处。金乌只觉手腕剧震,枪身险些脱手,踉跄后退五步才稳住身形,虎口已隐隐渗出血丝。
第三十八段
「九阳焚天枪」在他手中轻颤,仿佛也在为刚才的险象心悸。金乌望着曜月,眼中第一次露出忌惮:「阁下究竟是谁?」曜月未答,只是剑尖微抬,示意他不必多言。
第三十九段
赤蛇抓住金乌后退的间隙,毒鞭再次出动。这一次他改变了路数,不再缠向身体,而是如灵蛇钻洞,鞭梢贴着地面滑行,卷起一路碎石,直取曜月下盘——他算准了对方重心在前,难以及时变招。
第四十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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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月仿佛看穿了他的意图,左脚轻轻一抬,并非跃起,而是以脚跟为轴,在地面上旋出半圈。与此同时,太阴幽溟剑垂落,剑刃贴着地面扫过,带起一层薄冰,恰好挡在鞭梢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