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有电脑啊,这个时代的字难写。”哼哼唧唧的林悦继续写大字。
“悦儿啊,不早了”说着林夫人敲门,没声,也没有侍女在,就进入了自己女儿的房间,“得,又‘跑’了,下一次见又不晓得是谁了。”拿起桌上留的一封信,就一行字:娘,我出门咯,勿念。临了旁边画了一个小爱心,左下角一个点儿。
收好信揣兜里,出门、关门、回屋、吃早饭。
昨天还见到林哥的人,今天又蔫儿了,他们也有一封留言信:我带天枰出去了,看好园区,好好赚钱,让后加入的星座们赶紧熟悉。旁边画了一把。
不留信件不行啊,要不怎么解释天枰被叫回来,然后林悦出现,最后两个都不见了,至少现在天枰这个马甲没掉,还有野望的(哈哈哈,我还会易容,还会有很多张脸)。
小丫头没有用林悦的脸,还是换回了天枰的小生面容,行走江湖方便些,灰色的布衣打扮,小包袱斜挎肩头,梳着书生的髻,身材消瘦,这都不影响好看的脸;三观跟着五官走,这不,被抢了。
天枰醒来时,鼻尖先闻到一股甜腻的桂花香,混着新漆味。
头顶忽被揭开黑布袋,一盏鎏金烛台险些戳到睫毛。烛火后,一张圆盘大脸笑得见牙不见眼。
“小郎君醒啦?”
声音的主人约莫十八九,肤色微黄,五官平平,唯独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两粒泡在蜜水里的黑葡萄。
天枰眨眨眼,环顾四周:红罗帐、百子被、描金箱笼,墙角还堆着七八个描红礼盒,活像新房。
自己却被五花大绑丢在贵妃榻上,髻散开一半,灰布衣领歪到锁骨,怎么看都是被“采花”现场。
“在下……”
“停!”女子抬手,“我爹说了,读书人嘴里十个有九个会编故事。本小姐不问你贵姓,只问你愿不愿做我黄玉的金玉郎。”
她说得豪气,袖口滑下一枚沉甸甸的金镯,当啷砸在案上,震得烛泪四溅。
天枰苦笑:“小姐厚爱,可天枰已有婚约。”
“推辞的话我听多了。”黄玉拿团扇挑起他下巴,“我镇南黄府的门槛,比你那纸婚书厚得多。”
说罢,她回头吩咐:“阿瓜,请郎君沐浴更衣,酉时拜堂!”
黄府比天枰想的更大。
一路被两个家丁架着,穿过三重垂花门,九曲回廊下挂满了红灯笼,灯笼上贴着同一个胖娃娃的剪纸,抱鲤鱼、抱元宝、抱美人——全是黄玉的“自画像”。
“公子,热水备好了。”侍女阿瓜是个圆脸丫头,扎双髻,看天枰的眼神像看一只待宰的年猪。
天枰被剥得只剩中衣,按进漂满玫瑰瓣的浴桶。阿瓜举着丝瓜瓤,跃跃欲试。
“姑、姑娘,我自己来!”
“那可不成,小姐说了,郎君皮薄,得用羊奶擦三遍,香三日,洞房才吉利。”
天枰暗暗运功,丹田仍空空——昨夜连夜跑路,灵力早透支。
他只好认命,心里飞快盘算:先稳住,再伺机动用易容丹,换张脸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