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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菌斑宇宙的钢镚雨与二维码天空（第2页）

它仅剩的那只铁蹄，此刻正艰难地支撑着它那缩小了好几圈、干瘪枯槁的身躯。原本的另一只前蹄和一条后腿彻底消失了，断口处覆盖着一层凝固的、闪烁着金属冷光的绿色菌斑，如同劣质的焊接点。那颗曾经狰狞的牛头，此刻只剩下小半张脸和一只布满血丝的独眼，头顶象征着威武的牛角只剩下一根，还断了大半截，断口处滋滋冒着微弱的电火花。最惨的是，它那条曾经灵活有力的尾巴，齐根而断，只剩下光秃秃的一小截。

它身上，勉强挂着一块由无数细小的、刻着“拒收”字样的钢镚串联而成的“围裙”。这些钢镚大小不一，新旧各异，有的边缘锋利，随着它的蹦跳，不断碰撞着它干瘪的皮肉和残余的骨骼，出“哒哒”的声响，也刮擦出细小的伤口。

牛头每蹦跶一下，仅剩的独眼中都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一种…被生活反复蹂躏后的麻木。它身上那件“钢镚围裙”的缝隙里，还顽强地卡着几根焦黑的、带着韭菜味儿的“上古麒麟腿骨渣滓”。

它蹦跶到离众人不远的地方，似乎耗尽了力气，靠着半截断裂的、表面覆盖着绿色菌斑的金属柱（可能是某个旧天庭建筑的残骸），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坐了下来。

然后，在所有人或惊愕、或同情、或漠然的目光注视下，牛头用仅剩的那只完好的前蹄，颤巍巍地从它那条“钢镚围裙”底下，掏出了…半块边缘焦黑、沾满绿色粘液的破鏊子？

它小心翼翼地把这半块破鏊子放在身前的地面上，又从“围裙”里抠出一点点散着微弱能量波动的、混合着金属碎屑和韭菜渣滓的绿色粘稠物。

接着，在所有人呆滞的注视中，牛头用它那根断了大半截的独角，极其笨拙地、一下一下地…在破鏊子上摊起了…煎饼？

独角尖端亮起微弱的电火花，灼烤着鏊子上的混合物，散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了焦糊韭菜、劣质机油和金属粉尘的古怪“香气”。

它一边摊，那只独眼一边茫然地扫视着这片新生的、二维码为天的韭菜荒原，嘴里出含糊不清、带着哭腔的嘟囔：

“还…还贷…煎饼…宇宙…尽头…都是…钢叉印…”

它摊煎饼的动作笨拙而绝望，每一滴从独角滴落的、混合着汗水和机油的液体落在滚烫的鏊子上，都出“滋啦”一声轻响，蒸腾起一小股带着韭菜味儿的白烟，仿佛在为它那彻底完蛋的牛生，唱着无声的挽歌。

这荒诞、悲凉、又莫名带着一丝黑色幽默的一幕，如同新宇宙的第一幅浮世绘，深深烙印在每一个幸存者的眼中。

哪吒趴在地上，看着牛头用断角摊煎饼还贷，又看看自己手上甩不掉的讨债棍，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不是最惨的？至少自己还有副完整的莲藕身？

女娲看着牛头的惨状，再想想自己那随时可能高清播放的霸王餐记录，忽然觉得…社死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比被做成钢镚围裙强？

陆炎感受着体内不断被抽走的混沌气，看着牛头那断腿断角的模样，再想想自己那叛逃去当韭菜的破钟…好像…付违约金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孟婆依旧死死盯着断臂处冰与菌的战场，但眼角余光扫过牛头那绝望摊煎饼的身影时，那凝固的冰冷中，似乎也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波澜？或许是在庆幸自己至少还有一只完整的手可以握汤勺？

就在这诡异的、弥漫着韭菜味儿和绝望气息的寂静中——

“滴答…滴答…哗啦啦——！”

毫无征兆地，天空中那张巨大的二维码网格，突然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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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不是雨。

是钢镚！

无数枚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大小不一、形状各异、边缘极其锋利的钢镚，如同被捅了马蜂窝的金属蜂群，从亿万只二维码“眼睛”中喷涌而出，朝着下方荒芜的韭菜大地，倾盆而下！

钢镚雨！

每一枚钢镚表面，都清晰地蚀刻着不同的字迹：

“无效！”

“拒收！”

“坏账核销！”

“强制执行！”

“债务转移！”

“逾期罚息！”…

冰冷的钢镚如同密集的弹幕，带着新宇宙特有的“债务问候”，狠狠地砸落！

“叮叮当当！噗嗤！哗啦——！”

金属碰撞声、钢镚砸入绿色薄雾的闷响、砸在牛头那“钢镚围裙”和破鏊子上的脆响…瞬间交织成一片混乱的噪音！

哪吒怪叫一声，顾不得浑身疼痛，连滚带爬地往旁边一块凸起的、覆盖着绿色菌斑的金属残骸下躲！几枚边缘锋利的“强制执行”钢镚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削掉了几缕红！

女娲迅盘起蛇尾，将身体缩成一团，一层微弱的净化神光艰难地撑起，抵挡着密集的钢镚冲击，出“噗噗噗”的闷响，神光剧烈波动，随时可能破碎。

陆炎闷哼一声，调动残存混沌气护体，但钢镚雨蕴含的债务法则冲击力让他气血翻腾，护体气罩明灭不定。

孟婆只是将汤勺横在身前，寒气弥漫，砸落的钢镚在靠近她周身三尺时，便被冻结、坠落，在她脚下堆积起一小圈冰封的“拒收”钢镚。

而最惨的，莫过于牛头。

它刚摊到一半的“韭菜煎饼”被一枚巨大的“坏账核销”钢镚砸了个稀巴烂。它自己更是被密集的钢镚雨砸得“铛铛”作响，身上那件“钢镚围裙”被砸得火星四溅，新增了无数凹痕，残余的皮肉被边缘锋利的钢镚割开细小的伤口。它只能徒劳地用半截断角护住仅剩的小半张脸和那只独眼，蜷缩在鏊子后面，出痛苦的闷哼。

这突如其来的“钢镚雨”，如同新宇宙给所有“居民”的下马威，宣告着一个冰冷、锋利、债务至上的菌斑纪元，正式拉开序幕。每一枚砸落的钢镚，都是新规则冰冷的注脚。

雨幕中，哪吒躲在一块残骸下，看着手中那根冰冷的讨债棍，又看看外面倾盆而下的钢镚，再想想那新宇宙时的债务豁免期，小脸皱成了一团。

“创收…创收…在这破地方…除了被钢镚砸…还能创个鬼的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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