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上身赤裸的江真缓缓操纵着法力游丝,浸润到了手中的奇刃之中。
此刻奇刃之上有着几道深深的气槽,是他刻意构造出来,用以修炼透刃之法。
一炷香过去…
两炷香过去……
直到接近第三炷香的时候,江真整个人已然汗如雨下,透入到气槽中的法力游丝颤栗不已,似乎下一刻就要溃散开来,前功尽弃。
他牙关紧咬,缓缓将左手持刀改为双手握刀,右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脚下的汗水已然积成一片小水洼。
待三炷香的时间一过,他再也坚持不住,翻刀转身,一刀自上而下狠狠劈落,借此泄力。
“唰!”
一道两尺多长的月牙形血色刀芒刹那间脱刃而出!急飞向一旁的墙壁之中。
“噗!”
血色刀芒直接没入墙壁,木屑簌簌落下,瞬间透墙而过,随后便将隔壁房间里的桌椅板凳尽皆斩成两半,残余的法力直到没入另一边墙上,搅出一个大洞,这才堪堪停下。
江真没顾得上查探隔壁有没有人住,当即便拄着奇刃,半跪在地上大口喘息,汗水顺着下颌滴落,砸在地面的小水洼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慢慢抬头,望着对面凌乱不堪的场面,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却又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欣喜。
方才那一刀虽显仓促,却已是透刃之法初成的迹象。
奇刃上的气槽还在微微烫,残留的法力游丝如同归巢的蜂群般缓缓缩回他体内,所过之处,法脉传来阵阵酸胀。
江真抬手抹了把脸,轻轻勾起嘴角:“总算……成了!”
连日来,他昼夜不息,一刻也不停歇,不断修炼着透指之法,终于在三天前,将其练到了三炷香的功夫。
紧接着他便开始修炼这透刃之法。
要是换作旁人这般修炼,怕是早就法脉受损、境界跌落了。
可他却没这层顾虑,他的法脉韧性与强度本就比普通玄者高出数倍,没那么容易受损。
至于说修炼太久、神念过于专注,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
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他早已走火入魔过一次,自然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此时的江真,就像这世间的异类,玄者那些修炼规则于他而言,似乎总带着几分宽容。
“咚咚咚!”
“客官,出什么事了?!”
江真刚缓过一口气,门外的敲门声便急促起来,伴着掌柜带着惊慌的呼喊。
他眉头微皱,起身时随手抓过搭在一旁的外衫披上,遮住布满伤疤和汗湿的上身,这才走过去拉开房门。
门口站着客栈掌柜,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手里都攥着短棍,神色警惕地往屋里探看。
见江真开门,掌柜的目光先落在他身上,又扫过墙边那道透穿的破洞,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客官,您这是……这墙怎么回事?还有隔壁那屋,桌椅全碎了!”
两个汉子也跟着咋咋呼呼:“掌柜的,这小子一看就不像善茬,莫不是在屋里练什么邪术?”
“得叫玄镜使来看看!”
江真自知理亏,早有准备,抬手掐破指尖,伸进怀里的画卷,沉声道:“一点意外,修炼时没收住力。”
他说着,从身上摸出五枚下品玄晶,递到掌柜面前,“这些赔给客栈,修补墙壁和桌椅足够了,多的当是给各位添麻烦的补偿。”
玄晶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掌柜的眼睛一亮,刚要作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他掂量着玄晶的分量,又看了看江真沉稳的神色,知道这人不好惹,真闹到玄镜使那里,未必能讨到更多好处,毕竟对方并没有造成多大麻烦,只是损坏了一间客房,他要是真纠缠下去,反而会耽误客栈生意。
“这……好吧。”
掌柜干咳一声,把玄晶揣进怀里,又瞪了两个汉子一眼,“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叫人来修墙!”
转头又对江真挤出个笑脸,“客官修炼也要当心些,下次可别这么莽撞了。”
“自然。”
江真点头,目送掌柜带着汉子转身离开,才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