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梁仓,刀砍上去跟挠痒痒似的,我就感觉不对!恐怕咱们仨加起来都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你们是怎么带着我逃出来的?”
“还是说……咱们三个都死了?”
秦痒张了张口,随后看向江真。
后者缓步走过来,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碰巧遇到一位路过的老前辈,随手解决了。
“老前辈?”
吴狠儿挑眉,上下打量着两人,“哪来的老前辈?我怎么没见着?再说了,能随手解决那俩邪祟,至少也得是炼精期顶层的高手吧?这种人物会偏偏路过那种破村子?”
他显然不信,尤其是看见江真那只泛着血光的新臂,又瞥见他眼角多出来的几道皱纹,眼神里的怀疑更重了:“怎么感觉你老了几岁,还有你这胳膊……”
江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信不信由你。天亮了,你那把刀还在村子里忘拿了,该去取回来了。”
吴狠儿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又看看秦痒的那带着一些暗示的眼神,心里跟揣了个谜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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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约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可再追问下去,对方显然也不会多说。
随后他便靠近秦痒,二人便跟在江真身后,窃窃私语了片刻,反复念叨着三个字眼:江真、邪祟、天材地宝。
反正也不知道具体说了些什么,最终二人仿佛达成了某种一致一般,倒是江真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三人往村子走时,雾气已散了大半,阳光刺破云层,却照不进村子里那股挥之不去的死寂。
走进村子没多远,吴狠儿就一眼瞥见了自家那把静神刀,正斜插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我的刀!”
他快步冲过去拔出来,刀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刀刃上还留着昨夜搏杀的痕迹。
秦痒没急着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过村子里的景象。
入目之处,地面到处都是焦黑的脚印,不少房屋的断壁残垣上都留着焦黑的痕迹,像是被某种高温灼烧过,墙角的碎石上还嵌着几道深可见骨的刀痕,边缘泛着淡淡的焦糊味。
不远处,那具被江真解决的尸煞邪残骸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个被熏得漆黑的深坑。
秦痒的目光一点点扫过这些痕迹,眉头越皱越紧。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曾听那位南苦大师提起过浮屠道密宗的一种秘术——“无相隐息功”。
据说修成此法者,能将自身境界气息隐匿起来,寻常手段根本窥探不出深浅。
唯有在全力出手时,才会泄露出一丝半缕的真实力量。
而眼前这些焦黑的痕迹估摸是出自沸血诀,凌厉的刀痕,估摸三人之中只有江真能留下这种印记。
想到此处,他猛地转头看向江真。
对方正站在不远处,低头看着地面上的什么,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冷硬,那只新长的左臂虽然还泛着血光,却稳得惊人。
一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秦痒脑中炸开,哪有什么路过的老前辈?
恐怕从始至终,解决那肤奴和僵尸的,都是江真自己!
这江真,果然藏得极深。
此刻秦痒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看向江真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老秦,什么呆呢,不是说还有一株天材地宝吗?趁着日头足,邪祟不敢露面,咱们还不快去取来!”
吴狠儿已经把刀鞘系好,见秦痒站着不动,忍不住喊了一声。
秦痒回过神,连忙收回目光,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扯出个生硬的笑容,回答道:“呃…那东西还没结果,要是现在就取,那就是暴殄天物!”
“怕什么!大不了用咱们的血轮流催熟!据说你之前不就是干这个的嘛?”
秦痒瞥了他一眼:“我昨天失血过多了,眼下气血亏空不足,要催熟,还是你来吧。”
“我来就我来!”
吴狠儿梗着脖子,说着就往西北方向急不可耐地疾驰而去,似乎身上的伤势已然彻底好透了,看来是江真的那枚丹药起了很大的作用。
秦痒和江真对视一眼,只得跟上前去。
过了一炷香,三人相继来到那株巨大的“罗素兰”跟前。
它依旧和昨晚一样,矗立在那片空地上,没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周围那些鬼魅不见了踪影,而肤奴也没有在近处守着。
或许他本来就受了伤,再加上现在是白天,就算他有心想要保住这株天材地宝,恐怕也不敢在这时候找三人麻烦,没准正在暗处盯着呢,这倒也便宜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