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枫丹又是另一种情况,算了,只当是回家前找机会给使团成员游玩放松吧,回到稻妻后工作肉眼可见的只会更多。
收到开庭通知的第一天,千织带着作为伴手礼的帽子和手套登门拜访。
这些都是穿着洋裙出席正式场合的常用装饰,枫丹淑女标配。手套她用了璃月的丝绸和枫丹的蕾丝结合,长度过肘,是一种隐形的身份象征——戴这么长的手套明显不是干活人嘛,这身份差距不就一目了然了么?至于说帽子,千织老板使用了稻妻技法制作的假花进行点缀,以稻妻特产布料缝制,山茶和樱花交相辉映常开不败,二百看完就戴在头上表示出席审判时就穿衣服配它们了。
这份礼物她收得心安理得。
“感谢您在异国他乡给予的支持,谢谢。”老板的表情和流浪者很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她眼睛里的真诚绝不作假。
独在异乡讨生活,吃亏受委屈都是些小事,运气不好的不明不白人没了也很有可能。这还是千织头一回从稻妻官方处获得庇护,并非只是不疼不痒言不由衷的简单安慰,她不仅帮忙写了诉状,而且这位年轻的远国监司司长还把事情直接通到最高审判官鼻子底下,态度强硬的小事也要闹大,摆明是要拿厄舍杀鸡儆猴。
不论审判结果如何,未来的日子里所有生活在枫丹的稻妻人只要不作就都会变得越来越轻松。
“我也不是单独为了你一个人,璃月、须弥都是这么走过来的。你又没有触犯本地律法,干干净净做人,正正经经做生意,该交的税该摊的费一样不少,并不低谁一头。”
二百知道自己小心眼儿且护短,事情若是远隔天边她肯定伸不出那么长的手,近在眼前看到稻妻姑娘本分做买卖被人欺负不打上门讨个公道已经是很收敛了,要是换了过去的她这位厄舍先生根本活不到上审判庭的时候。
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这个行当其实她也挺专业呢。
“能从远国监司司长嘴里听到这样一句话,再多的辛苦心里也踏实多了。”千织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就连带来的伴手礼也是店员提醒了一句她才放在心上,“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可能需要使团成员进出多加小心了,厄舍那家伙认识很多本地民间组织里的人,有些组织行事讲究章法,有些就不怎么讲究……”
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细说,但二百听懂了。
稻妻街头不也分布着大大小小各种帮派吗?重体力劳动者,无家可归者,无业游民街溜子,再边缘的人也要找个集体融进去才能抱团取暖,这就是形成民间势力的齐备条件。
“我会提醒他们非必要不出行,出门必结伴。”其实使团成员身上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战斗力的,不过这一点不需要详细说明,司长大人不是特别担心工作人员的安全,她更担心那些好不容易才壮起胆子跟着座船出门找生意做的小商人。
千织自觉尽到了提醒的义务,多余的话还是放在打完官司以后再聊更合适,于是她干脆利落的起身告辞:“回见,琉璃光大人,后天一早欧庇克莱歌剧院见。”
“再见,”二百示意百合华送送她,客人一出门她就将帽子和手套摘下来认真收好。
刚把礼物放进衣柜,秘书长脸色难看的从外面捡来:“琉璃光大人,发生了些不好的事。”
“啊?千织老板再咱们门口出意外了?”她回来的太快,二百只能想到这一点。
百合华语滞,站在二百身后的流浪者动了:“你留在这里,我去看。”
他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踩到使团脸上,也许真有人活腻了也不一定?
“好的,好的,在这边。”百合华也不想二百再操这份心,她平时的工作就已经足够繁重了。为了让上司放心她多解释了一句:“千织小姐很好,已经送出门了,请您不要担忧。”
二百看向流浪者,人偶少年单手压着她的肩膀:“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你不可能所有事都亲力亲为。还是说不相信我的能力?”
那倒不是,这位的履历那也是相当精彩,在愚人众队伍里干了几百年提瓦特大陆上百分之九十的闹剧和悲剧他都见识过,手里解决过的麻烦事随便拿出来一件恐怕都能秒杀掉百合华嘴里的“意外”。
“好吧,你说服我了,回头把细节告诉我好吗?”他连“信任”这两个字都拿出来了,要是不松口问题会变得很严重。
司长难得有让步的时候,她若是个商人绝对会是个赚尽天下摩拉的大豪商,能让这样的人低头哄着,“护卫小哥”在百合华心里的重要程度一升再升。
——那是很重要的,必须重视,至于说重视程度……暂时先和司长夫人看齐吧。
司长是很年轻没错,但人是会成长的呀!总有一天她或许会想留个什么人在自己身边,那不就有夫人了么!
“还不快点走?”流浪者和二百说话还能尽量用陈述语气,换了她的秘书态度骤降,不能说恶劣吧但也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百合华浑身一激灵,隐约中有点进错部门误入天领奉行大牢的错觉:“好的好的,这就来。”
酒店一楼大厅的角落里,几个胆子比较大的使团成员围着张桌子窃窃私语。秘书长一出现在人群里,大家迅速让了个缺口给她,流浪者二话不说走过去低头看。
方桌正中心摆着一个包裹,殷红的腥味液体浸透了纸箱缓缓滴落。
少年抬手打出一道风刃将包裹切做两半,里面躺着只脖子上套着绳索且制作粗糙的玩偶娃娃。风刃切开包裹的同时也切断了模仿绞索的绳子,玩偶娃娃脖子上本就割破的伤口处露出猩红猩红的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