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只夜兔,这真的是她生平第一次这么害怕。
她从心极了,怔怔的站在原地。
不敢动,不敢动。
苏梦枕的咳嗽声渐渐止了下来。
他手中的白帕又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红梅。
他顿了下,手中一紧,揉皱了帕子。
帕子很快被火舌吞噬,消失殆尽。
他仍是半跪着,全身都僵了,腿也僵了。
他缓身坐了下去。
“还不过来。”
花晚晚身子一抖,迟疑了下。
她直觉苏小刀有点危险。
但也就迟疑了一会,她还是慢吞吞挪起了步子。
没办法,谁让理亏的人是她呢?
要是有人说着再会,然后一走就是六年,六年以来渺无音讯,销声匿迹,半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换成她不扭断对方狗头才怪。
苏小刀会生气也是应该的。
只要苏小刀不扭断她的兔头,那就什么都好说。
但她的步子挪了好半晌,才缩短了不到一半的距离。
苏梦枕掀眸看了她一眼。
明明他也还没说什么。
但只是一个眼神,她就立马从心了。
她一激灵。
随即脚底生风,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走近前去。
她也跟着盘腿坐在了火堆旁。
然后先发制人开了口,“那个,你听我狡辩……咳不是,你听我解释!”
苏梦枕神色淡漠,“嗯。”
他的表情实在太冷淡,花晚晚不由得愣了下。
这个‘嗯’是什么意思?这是要不要听她解释啊?
她抿了抿唇,将心里的那点不舒服压了下去。
然后解释了起来,“我不是故意不回来的,只是我也没想到会离开那么久……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家里,因为一些原因没办法过来,但我真的有记得要回来的,可是我没想到一过就是六年,我真不是故意要放你鸽子的……”
花晚晚原本打算的是,等她想清楚该怎么解释了,之后再回风雨楼去见苏梦枕。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场突如其来的滂沱大雨,造成了今夜一场意外的再次重逢。
她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因而这段话有些颠三倒四,没有条理,也难以让人信服。
苏梦枕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
他目光幽深,看着她的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花晚晚被他盯得一整个后背都快麻了。
这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给个准话啊大哥??
外面哗啦作响的暴雨稍微小了一点。
燃烧的篝火堆时不时响起一两下噼啪声。
花晚晚只觉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
少顷,才听到他从喉间溢出了一声轻轻的,“嗯。”
花晚晚:“…………”
又‘嗯’?
所以‘嗯’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解释你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啊??
花晚晚觉得她快头秃了。
苏小刀现在怎么比以前还要更难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