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可笑。
“这件事,会追到陆家头上么?”
陆观棋摇摇头。
“李浅贩粮固然可恶,但也可怜,远没有爹幸运,有观棋这样的好儿子能帮忙收拾烂摊子。”宋清荷冷冰冰的吐出几句意味不明的话。
陆观棋被这话钉在原地,喉结滚动三回才挤出声音:“父亲铸下大错,身为人子,我确实做不到大义灭亲。但以后我会盯紧了他,他再动妄念,我就斩了他的所有可能。“
宋清荷挤出一丝了然的笑:“希望你能够看住了,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说罢,宋清荷欲转身离去。
被陆观棋一把攥住手腕。
“男女授受不亲。”宋清荷淡淡的吐出一句。
陆观棋松开手,道:“裴家已然从陆家脱离,你呢?什么时候走?我在外面有栋宅子,你可以……”
宋清荷尽可能的保持语气缓和,“已经十月底了,我想陪兆松过完这个年。”
陆观棋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他想说点什么,可到了嘴边又生怕会变了味儿,千言万语最后只剩一句:“我等你。”
“对了,兄长现在身在何处,我能见见他么?”
“裴少爷还在崇北,再过三日他会随押解李浅的队伍一同回京,他会被暂时收押在大牢,不过现在在崇北他是住在裴家一处商号里。”
宋清荷问:“李浅被关在崇北的大牢里?”
“嗯。”
被扣上贩私盐的帽子,宋家就要被满门抄斩,甚至连一个辩驳的机会都没有给父亲。
如今李浅贩粮通敌,却是按照律法一步步来。
宋清荷想起严慎行的那句话:即使没有私盐,支持废太子也一样是死罪。
原来真的不要向冤枉你的人喊冤,他们比谁都知道你是冤枉的。被简化的办案流程,是因为他们怕此事生变。
宋清荷凄然一笑,陆观棋看的心里一颤,“怎么了?”
“没事儿。我累了,要回去了。”
陆观棋望着宋清荷的背影,欲语还休之情笼上心头。
雎尔斋。
天气越来越冷,宋清荷抱着暖手炉坐在二楼的窗户前,望着与二楼一般高的槐花树出神。
陆兆松从一楼上来,坐到她对面,“你有心事。”
宋清荷和盘托出自己的结,“我太恨了。”
陆兆松黯然一声长叹,唇边露出几分苦涩,道:“是我们陆家对不起宋大人全家。观棋八岁进宫做皇上的伴读,他和皇上相处的时间远过陆家,皇上要做的事,他都会照办。有时候……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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