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出港城,快则一个月,慢则将近半年。
走之前,他很想见一见鹿望。
但望着聊天窗口里她最后来的那句拒绝的话,金境怀眸色微暗,又不太敢了。
他没想过有一天会再见到鹿望。
当年走的决绝,一方面是家里出了变故,迫不得已;另一方面,便是金家的规矩。
他心知肚明,以当时的能力,如果让金氏知道他们的关系,到时他不仅护不住鹿望,还会害了她一家。
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有一天鹿望会成为何茵的女儿。
何茵,商业界的神话。
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父亲,提及那位时,眼神里也会流露出不加掩饰的钦佩。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金境怀几乎一夜未眠。
巨大的喜悦感冲击上头,他恨不得立刻就回到那个逼仄的小巷子里,去找那个他朝思暮想三年的人。
事实证明,他的确按耐不住去找了。
但到那以后,却现那间向来温馨干净的房子早已没了人气。
她搬走了。
邻居说。
搬到了继母家。
他想方设法打听到何茵的住址,准备去找她,却先一步得知唐薇雨针对鹿望的事。
从前,在外人眼中,他是个无权无势的黑胖小子,面对她被欺负,只能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她,在精神上给予她陪伴。
现在,他是京市金氏的唯一继承人,除了管氏,没有任何人能与他抗衡。
于是,他在得知唐薇雨身边的一个人有意想把鹿望带到金婆婆金婚宴上时,就动了把她冠上金氏背景的念头。
他最初的想法是追求鹿望,若她愿意和他在一起,就以订婚名义,金氏继承人未婚妻的身份保护她。
但万万没想到,他苦心经营多年,没日没夜学习,好不容易争到那个位置。
鹿望身边却已经有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还是管氏大少爷。
他唯一动不了的人。
思绪收回,金境怀视线落在手腕的红绳上,黑眸沉暗,许久后才轻轻叹气一声。
算了。
她或许,早就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
上午去抓鸭子,下午又打了羽毛球。
到了晚上的时候,鹿望早早地抱着洗好的草莓窝在了沙上看电视。
实在是太累了,现在全身上下到处都在酸痛。
晚上吃饭那会许翊本来说想拉着他们打麻将,鹿望果断拒绝了。
所以此时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但看着看着,鹿望突然感觉小腹轻微有些绞痛。
她拧眉,垂眸看了眼草莓。
难道是没洗干净的缘故吗?
还是因为今晚吃了太多海鲜?
一开始,痛意还在承受的范围内。
但忍着忍着,就从轻微绞痛变成了持续性。
她疼得脸色白,再也看不进去电视,便放下草莓,起身走到房间的电话机旁给前台拨了通电话。
“您好……请问,有止痛药吗?”
前台服务人员的声音很客气,“您好小姐,请问是哪种止痛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