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刚那一身“本事”,也只够对付老弱妇孺,如今他自己也成了“老”字辈,越不堪一击。
魏晋夺下了裴大刚手里的刀,两个保镖瞬间就把他制服了。
裴相宜见裴大刚被按压在地上,像一只被踩住脊背的野兽,失去了原本的攻击力,她眼前忽然走马灯似的闪现很多画面,他抄起的棍子、摔碎的碗碟、那些起起落落的淤青和血肉模糊的伤口……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你算计我!你敢算计我!”裴大刚瞪着裴相宜,眼中淬毒:“老子弄死你!”
“你恐怕没有机会弄死我了。”裴相宜抬手往天花板上指了一圈,“这里装满了高清摄像头,刚才你举起刀追着我捅的画面,已经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拍下来了,你不懂法,我给你科普一下,你刚才那叫杀人未遂!接下来,你收拾收拾就可以去蹲大狱了!”
裴相宜要三天,并不是去准备五百万现金,而是在家里装满了摄像头,她太了解裴大刚了,以他那暴烈的脾气,期望落空必定恼羞成怒,她言语上再稍稍浇油,他那血腥的本性就会露出来。
果然,当他现暴富梦破碎,行李箱里装的都是冥币,他举起刀就想要她的命。
所谓血脉,在裴大刚眼里,不过就是索要利益的红色流水线。
裴相宜这一刻的感觉,就像是撕掉了一块成年累月的狗皮膏药,剥离的那一瞬,先疼到骨子里,再痛快到心尖上!
魏晋报警后,就带着裴相宜去了医院。
裴相宜手臂上那一刀挺深的,缝了十二针。
魏晋在旁看着,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完蛋了。
老板出国之前反复交代,要他保护好裴相宜,现在,他把人保护到医院来了,这可怎么向老板交代。
魏晋还在天人交战,手机忽然响起来,正是盛邵钦打来的,魏晋顿感后颈的汗毛集体起立,像被静电拂过的芒草。
“小盛总。”他接起电话。
“在哪?”
魏晋听到盛邵钦电话那头有机场的广播音,一个激灵:“你回海城了吗?”
“嗯。”
“我……小盛总,那个……我正好有个事情要和你汇报一下。”
“说。”
“裴小姐她受伤了,现在在医院。”
电话那头的人压迫感瞬间传送过来:“哪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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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相宜缝完针,医生又给她的手臂缠上了薄薄的一层纱布,因为她的伤口比较深,为了防止感染,她等下还要去输液。
麻药还未失效,她暂时没有什么痛感。
“裴小姐……”魏晋出声。
裴相宜抬头看向他,魏晋脸色煞白,好似刚才流了很多血的人是他。
“你晕血吗?”裴相宜问。
“不晕。”
“那你晕针啊?”
“不晕。”
“什么都不晕,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应该是有点晕人。”
“晕人?晕谁?”
“那个……小盛总在来的路上了。”
“……”
十五分钟后,盛邵钦就赶来了医院。
魏晋刚陪裴相宜进输液室吊上水。
盛邵钦一进门,目光冷箭一般射向魏晋,魏晋委屈死了:“小盛总,是裴小姐让我在门外等着,不让我进去破坏她的计划,我才……”
“闭嘴。”
魏晋立马伸出一根手指悄悄戳了戳裴相宜的肩膀,示意裴相宜帮他说话。
这个小动作落到盛邵钦眼里,他更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五根手指嫌多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