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不明白,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好的,怎么你们都喜欢朝这里来?”
拂月清的话语落下之时,少年却对她的忽如其来的变脸并没有什么额外反应,只是面色更差了些,目光下意识的四周飞掠而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尽管四下无人,但陆承嗣依然抬手升起了一道更为紧闭的屏障,他作为洞府主人,门周峰的长老令又在身上,几乎杜绝了任何外来的窥探,至于钻了空子留下的纪云成,也依旧按兵不动,只更为警惕看着洞府内部。
陆承嗣眼前一晃,对方的身影便只在他身侧立足,而少年在看见那张更为熟悉的面孔靠近之时,似乎再也压抑不住厌恶后退几步,冷声含怒道:“这里是华清宗。”
“是。。。。。。是,只能让你们华清弟子之间互相拉扯,对么。”
拂月清嘲笑般的评价只让陆承嗣眼底的情绪更为冷漠,但她在看着对方神态变化之时,却丝毫没有被厌恶的自觉,依旧缓声开口道:“没想到真霄不要你,就过来找他的弟子。。。。。。。”
陆承嗣听着拂月清轻缓戏谑的声音,只沉默不语,任凭对方如何指责他。女人似乎对整个华清都极为有意见,而她原本讥笑着的神情在触及少年微颤的右手的时候,方才有些严肃。
“你受伤了,谁做的,为什么不告诉姑母?”
激动之下,拂月清甚至直接伸手想要捉住对方的手腕,却被毫不留情的避开。对于陆承嗣的这次躲闪,女人方才终于有些恼怒,她神情一冷,抬手便想朝着陆承嗣身上袭去。
而少年半点不惧怕已经近在咫尺的尖锐手指,他只侧身快速避开,开口道:“我不知道是谁让你来的,如果你被发现,东扬的名声也只会被你尽毁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拂月清丝毫不在乎陆承嗣无力的威胁,扬手间道风刃毫不留情的冲着对方袭去,嗤笑一声:“如果我被发现,也只有你会像条丧家之犬般被踢出华清,也算是全了家主的念头。”
她的声音都高了些许,吐出的词语尖锐嘲弄,一字一句诛心,尽朝着陆承嗣最看重的地方而去。
而在拂月清这句话落下之时,少年的脸色便瞬间毫无血色,就连原先冷漠的眼神此刻尽数是阴沉,倒是面前的女人竟是如出一辙。
剑修尽管不再开口辩驳,但此刻他甚至连眼底的杀意都快遮掩不住,但拂月清却明显更喜欢少年这幅模样,甚至转怒为喜的收起攻势。
陆承嗣见对方停手,也并不再动作,只沉默的站在原地不语。
他当然知道纪云成不会乖乖听话离开,大概也在哪个角落在看着他们。
拂月清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陆少主确实也是被对方狂热的期盼与教唆彻底走了歪路。
常年身着的弟子服对陆承嗣来说,更像是他警戒自己莫要犯错的一张皮囊。但他在华清有多克制规矩,却阻止不了内心压抑滋生出的怨毒嫉妒。
剧情里陆承嗣做的那些事情,也确实与拂月清却没多少直接关系……原就是一个因为嫉妒杀害纪云成的人而已。
而拂月清只看着面色苍白的少年人,终于满意的笑了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对方低头的这样快,但拂月清确实对陆承嗣的愤怒阴沉受用的很,甚至连愠怒都一扫而空,好心情的细声细语安慰道:“莫要不高兴,姑姑只是说话急了些。”
她掸了掸将少年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轻声开口道:“也是真霄不长眼,害得我们东扬丢了脸,我早该杀了他便是,可你又不愿意。”
“还有他那个弟子,你也不嫌脏。。。。。。”
陆承嗣终于舍得抬眼重新看着对方,少年死死扼住拂月清的手腕,连最后的话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艰涩。
“陆灵,你绝不能在我身边做这些事。”
陆承嗣还是因为身在华清宗内有所忌惮,只叫了拂月清的本名,而陆承嗣愈是维护,就愈发让拂月清原本转喜的神情逐渐变为僵硬,随即眼底被阴翳所浸染。
她自然看得出陆承嗣是为了谁担忧,原本只是对二人觉得有些恶心人的好笑,但现在看着对方紧张的样子,只像是多年前的场景再重现一次。
无论父子都是一个样。。。。。。只招惹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拂月清这才真正的燃起对那青年的杀意,她既然能替兄长清理门户,也能做个好长辈,替好侄儿杀了纪云成,免得被这些劣等的家伙污染了陆氏清誉。
尽管她最是知道陆家人这种伪善脾性,陆承嗣又比任何人都怕她暴露身份,不可能与她真的打起来。
但拂月清尽管敢冒名来华清,却也不想在这里把对方刺激太过。
她只换了话题,终于说出了此行的最终目的:“再过三个月,是你父亲的寿辰,你总该回东扬一趟。”
因为投鼠忌器,这次陆承嗣并未拒绝,而另一个当事人已然怒火中烧。
纪云成此刻直接将他之前对东扬的推崇尽数抛之脑后,他原以为拂月清和陆承嗣有旧,却没想到这女人竟是疯魔至此,怎么敢在华清就如此做派?
还想拆散他们?
该死——
两个魔修的思路此刻全然撞在一起,纪云成盘算着悄无声息的解决对方,而拂月清想的却是该如何杀纪云成才让陆承嗣死心。
而引起争端的人站在那里,少年虽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甚至他相较比那姿容秀美的女修,反倒更像是个恶人,却让纪云成看着只剩下心疼,同时对拂月清的自称更为起疑。
拂月清成名许久,早在百年前便是三尊之一,而东扬陆氏是极负盛名的仙中名门,对方又为什么会在陆氏,又和陆承嗣有关系?
刚才陆承嗣叫她什么来着,陆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