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陌生气息的芋泥把钟遇堵在门口。
“汪汪,汪汪!”
叫的特别凶。
上次钟遇来家里的时候芋泥不在,被送到邻居家照顾。
这是芋泥第一次见到钟遇,显然对闯入领地的陌生异性保持很高的警惕性。
钟遇前进一步,芋泥的叫声就大几分贝。
凑在他脚边,不让他走。
凶狠的模样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钟遇非常清楚,要在这里长久住下,必须先解决这条狗,起码不能见到他就叫。
谁家狗狗见到主人就叫?
他蹲下身体,摸了摸芋泥的狗头。
仿佛忘了自己还和寻觅闹不愉快。
“你是不是叫芋泥?你是寻觅的儿子,她是你妈妈,那我就是你爸爸,寻觅亲口承认过。”
芋泥叫的厉害了。
“汪汪,汪汪,汪汪!”
咬上钟遇的裤脚。
好像在说:你是谁?怎么这么不要脸?
钟遇其实挺怕芋泥咬他一口,想到如果真的被狗咬了,寻觅就更得对他负责。
这么一想就不怕了。
开始贿赂:“你松开,我明天给你买肉吃,只要我在,天天让你吃好的。”
芋泥是条很通灵性的狗,咬钟遇裤腿的力道小了点,扯着他往冰箱那儿走。
好像在暗示什么。
钟遇哪儿能不懂,打开冰箱,里面的牛肉和鹅肝出现在视线里。
表情怔了下,心里最后那点郁闷瞬间消失不见。
原来,寻觅不是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还是在乎他的。
就是嘴巴毒。
从冰箱里找了根香肠,剥开喂给芋泥。
芋泥就这样倒腾着小短腿欢快地叼着香肠去阳台狗窝吃东西了。
小狗子就这样被大狗子收买了。
钟遇终于获得这个家的进门权限。
走到客厅,寻觅不在。
厨房也没人,最后打开寻觅的卧室门。
心一下就软了。
开着橙黄色星星小夜灯的卧室,寻觅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脱了鞋就躺床上睡着了。
房间空调都没来得及开。
她一只手压在脸颊下,稍稍挤出脸侧的肉肉,有点可爱。
弯着腿侧躺着,睡的很沉。
她这周真的很忙。
几乎天天凌晨睡,早上七点就得起,中午还没时间午休。
好不容易早放工一天,解救完钟遇,看到床就想睡,根本没精力和他讨论别的。
钟遇放轻脚步走近,半蹲在床边看寻觅的睡颜。
暖黄的灯光打在她脸侧,不暗的光线,他也看到了她眼下浅淡的黑眼圈。
他抬手,轻柔地抚过她的眼下,一颗心软的稀巴烂。
他早该想到的,寻觅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付出的努力也比常人多的多。
很多时候她只是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累。
有什么她从来都是自己扛着。
她那么努力,吃了那么多苦。
他怎么还能因为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和她无理取闹,成为她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