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钟祁白便因为疲惫和某种病态的满足感而沉沉睡去。
他怀里的叶听晚,却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没有丝毫睡意,只有一片刺骨的冰冷和浓得化不开的厌恶与恨意。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任由钟祁白的手臂紧紧箍着自己。
她满脸都是屈辱和愤恨,而身边这个男人,却能心安理得的睡过去。
身上传来的酸痛和羞辱感,让她几欲作呕。
她扭头看着男人安静的睡颜,眼中没有任何悲伤。
只剩浓浓的绝望和决绝。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就这么静静躺着。
直到天亮都没有一丝困意。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叶听晚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她起身,若无其事地走进浴室洗漱。
当钟祁白醒来时,看到的是穿着吊带睡衣,坐在梳妆台用化妆品遮挡脖子上吻痕的叶听晚。
他看到她手臂上,脖子上,肩膀上都是青紫痕迹。
心中满是心疼,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好。”
叶听晚从镜子里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嗯。”
一个单音节,听不出任何情绪。
钟祁白皱了皱眉,不喜欢她这种冷淡。
但想到昨晚自己的粗暴,又压下了火气。
他说:“一会儿我陪你去送团团上学。”
叶听晚平静地答应,仿佛昨晚什么都没生:“好啊。”
钟祁白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以为她这是原谅自己了,或者至少是屈服了。
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叶听晚低垂的眼眸中,那抹一闪而过的,冰冷刺骨的寒意。
早餐过后,一家三口一起出门。
韩周开车,送三人去幼儿园。
途中钟祁白一直没话找话,活跃气氛。
只是叶听晚兴致不高,都不怎么搭理他。
钟祁白知道是自己昨晚太过分了,便没有责怪她。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对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钟祁白突然喊了声:“停车!”
韩周立即停车。
钟祁白表情凝重地对叶听晚说:“晚晚,苏梦兰突然病,我得去看看。”
叶听晚听了没什么反应,“行,我和团团自己打车。”
钟祁白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好,你注意安全。”
叶听晚抱着不情不愿的团团下车。
车门关上,立即朝着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团团搂紧叶听晚的脖子,失落地说:“这是爸爸第二次为了坏阿姨丢下团团和妈妈了。”
叶听晚眼底的嘲讽一闪而过,笑着说:
“今天妈妈带团团去坐那种又大又长的车车去幼儿园好不好?”
团团没坐过公交车,路上看到公交车很好奇,曾央求叶听晚带他去坐公交车。
叶听晚听到的时候哭笑不得,觉得孩子的好奇心真是有意思。
之前没有合适的机会,今天倒是适合。
团团的心情立即好了不少:“好!去坐又长又大的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