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了。”
高贝太太是个性情中人,金田一三?经常会看见她生气的?模样,却很少看见她这样冷冰冰的直白的憎恶。
将一切都发泄完后,高贝太太长舒了一口气,叮嘱道?:“总之,别找他。”
“不管他表现得有多可怜,那都不是我们需要在乎的事情。”
金田一沉默了一会,询问道:“……这份报纸,能借我看看吗?”
“你喜欢的?话,就拿走吧,不用还我了。”
“可以吗?”她问。
高贝太太又恢复成了往日的?样子,笑道?:“你想?到哪去了?你该不会以为?这是我特地留下来?的?吧?”
“才不是啦。谁会把这么沉甸甸的?新闻放在自己的?抽屉里,我又没病。”
“这不是我特地留的?。非要说的?话,是多出来?的?。”
“多出来?的??”金田一不解的?重复道?。
高贝太太笑着说:“是啊,多出来?的?。当时多了……唔……差不多一个仓库的?量吧。”
见金田一三?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她被逗得哈哈大笑:“这是真的?,我可没骗你。”
高贝太太说:“不过不是我买的?,是会长买下来?的?。”
“前?任的?大中会长?”
“就是他。”
高贝太太点头。
“那个时候,网络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报纸就是最大的?信息渠道?了。”
“所以,在新闻确认会被发出的?时候,大中会长就花钱找人开始蹲点,抢在第一时间,把市面上能买的?报纸全部?买回来?了。”
“即使是这样,新闻还是报道?了这件事情,我们?这几个小区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非议。但由于那段时间和?这个事情有关?的?报纸都被买断了……非议倒也?还能忍受吧。”
“买了之后堆了几个仓库,之后都送去了废纸处理厂,但是我想?看看那些报纸上是怎么写我们?的?,就拿了几份回来?。”
“其余几份搬着搬着就不见了,这是最后一份了。我每次想?丢的?时候又总是会想?起这件事,结果到头来?都没丢,就一直这么放着了。”
“你想?看就看吧,看完帮我处理掉也?好。这种乱七八糟的?报道?早该进废纸篓了。”
一直等?到晚上回家。
金田一三?才从包里拿出那张报纸。
报纸上提到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她知道?的?,只有一件事让她比较在意。
由于十多年前?的?报纸还没有名誉权这种东西,他们?对于当事人用的?都是本名。
金田一父母是那样的?,报纸上写的?x教同伙——那位年轻牧师也?是如此。
“文月瞬。”
文月——七月的?别称,之所以会叫做文月,也?有是时候将许久不看的?书?籍拿出来?翻晒的?意思。
金田一三?突然想?到了那尊捧着书?的?雕像。
如果文木理沙小姐和?文月牧师之间有什么关?系的?话,她会不会把有关?他的?内容藏在和?他名字有关?的?东西里呢?
毕竟她的?提示都很隐晦,但也?不是完全猜不出来?。
如果碰到了解这个小区的?人,就会知道?她这个暗号的?意思。
比如高贝太太。
又或者?……
金田一三?脑海里浮现出了西条警官的?身影。
说实话,把一个好好的?人送去精神病院,即使是搁现在,也?是相当的?耸人听闻。从文木小姐留下的?语句里来?看,她或许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送去那样的?地方,也?许她以为?会是监禁或者?直接迎来?死亡,而不是这样活生生的?折腾。
这种情况下,如果大中会长就是那个罪魁祸首,而业委会的?人根本分辨不出敌友,那么,在她预感?到自己会出事之前?,求助西条警官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惜,她的?求助没能成功,也?许是在她想?要求助之前?,消息就被人截取了。即使她聪明的?算到了他们?会来?查看她的?档案室,却没想?到她工作的?地方会被破坏得那么彻底,甚至是直接封存,所以,她隐晦的?消息一直没能传递出去。
西条警官在这之后,的?确非常尽职的?寻找了她的?下落,但被有心人遮掩的?情况下,这只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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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水守彻已经记不清这是他打的?第几个电话了。
平时他根本看不起的?那些人,许久不曾联系的?那些人……除了他警署的?同僚外,其余人都被他久违地问候了一边。
“你最近身体好吗?家庭怎么样?那个……既然你过得还行的?话,我能不能找你借钱?”
捏着鼻子问的?这些问题,回答却不尽如人意,在又一次被别人挂断电话甚至是拉黑后,水守彻直接将还在播放忙音的?手机大力丢到了地板上,然后不到一秒又感?觉把它?捡了起来?,心疼地检查着手机的?边角。
现在这时候,他可承受不了任何意外,不能再多花一分钱了。
所幸,上次花大价钱买的?钢化膜品质不错。
水守彻捂着胸口,总算是安心了,还有点庆幸自己上个月有钱的?时候因为?犯懒而没有把旗舰店特地贴给他的?钢化膜撕掉——用他原来?的?话讲:给手机贴钢化膜的?人就和?给金子上保鲜膜的?人一样,既然穷,干嘛买这么贵的?。
他之前?就从来?不用手机壳,也?不用钢化膜,甚至还嘲笑了好几个买了新手机却老老实实贴膜上壳的?同事,把自己的?行为?美曰为?是为?了享受高价手机从内到外的?质感?,和?那些为?了追赶潮流而买的?家伙一点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