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夷见王师撤退,并不追赶,继续隐藏在山林之中,据险死守。山地作战,兵车战阵是用不上了。王师的车马辎重无法派上用场。本来兵车战阵是王师的优势,可是到了山地战就不起作用了。此消彼长,王师的优势也就荡然无存了。
步兵作战,王师相对是处于劣势的。九夷的兵马最擅长的就是山地战。
九夷在山地行走如飞,神出鬼没,穿梭于其中,如入无人之境。
特别是不熟悉地形的人,进入山林之中很容易迷失方向,变成了无头苍蝇,四处乱窜,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深山老林之中,危险无处不在。稍一不慎,就会命丧黄泉。
如果一点实力都没有,九夷也不敢叫板王师,与朝廷分庭抗礼。九夷之所以有恃无恐,手中还是有几张底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牌和底线,千易不要亮出你的底牌,否则在别人的面前你就变成了透明人。
透明人就好像在别人面前裸奔一样。别人虐起你来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每个人在别人面前都要保留一种神秘感。让人永远都猜不透你在想什么?给人一种若即若离患得患失的感觉。别人把你当成了空气又能怎么样?空气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每个人都离不开……
桀王回营,与众将商议对策,问计破敌之法。
卿士于莘说:“夷人据山险,须待其下山击之。贸然出击,与我方不利。”
桀王问道:“如果夷人据山险不出,我们怎么办?”
于莘说:“我们设法骗夷人下山,只要投其所好,设下诱饵,不信他们不上钩?夷人也是唯利是图的。”
桀王又问道:“王师装备精良,并且人多势众,如果我们强攻结果会如何?”
于莘说道:“即使打了胜仗,损兵折将,与我方也是不利的。最好的结果当然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桀王又问其他人有何高见。侯知性、武能言所说与于莘大同小异,孔宾所说就是围住陶山,困兽犹斗,待夷人里无粮草,外无救兵,并且懈怠之时,王师大举进攻,一举歼灭夷人。围而不攻,夷人自乱。
桀王说道:“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夷人生长在山林之中,根本困不死他们,况且打持久战,与王师更是不利的。王师远道而来,日费斗金,须战决才对。”
很少言的孔宾的大臣元长戎说道:“远兵自疲,须养其气。王师休息几日,养精蓄锐,然后出征。夷人设防,必然离不开弓箭,我们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王利用弓箭手射杀夷人,大举进攻之时,除了准备盾牌方阵和弓箭手之外,还要准备长枪方阵,关键时刻可以利用投掷长枪击杀夷人……”
桀王觉得此法可行,让元长戎继续说下去。
只听元长戎继续说道:“长枪方阵后面是刀斧手,长枪方阵退,刀斧手出击,短兵相接之时,刀斧手同样可以采用投掷的方式,然后长枪方阵继续出击。如此层层叠叠,有退有进,采用拉网式的战术,让夷人无处藏身,并且可以减少王师的伤亡……盾牌手掩护,弓箭手出击;长枪方阵掩护,刀斧手出击;只要夷人乱了阵脚,王师大举进攻,杀夷人个鸡犬不留。陶山一破,夷人自败……”
桀王决定王师休整两日,第三天进攻陶山。
这两天桀王也没闲着,他派出小股军队佯攻陶山,骚扰夷人,让夷人不得安宁。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夷人是真假难辨。
桀王领前军驰至陶山之下,九夷皆树木栅而守。
九夷之长,也就是畎夷酋长立于木栅之上,以望桀王的军队。神箭手阿北站在桀王身边,双方领对话完毕,桀王领阿北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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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北弯弓搭箭,只听“嗖嗖嗖——”就是三箭射出。
立在栅上的三个夷人小头目纷纷中箭,被阿北射杀了。箭矢皆贯其眉心。
夷人大惊,皆不敢立栅上,俱走下栅,用眼睛从栅木的缝隙中窥视阿北及王师。阿北又贯三矢,连杀三夷人于栅木的缝隙中。都是箭矢贯穿了窥栅之目。夷人大骇,呼以为神。遂人人持盾牌,不敢复窥栅。
桀王率军攻栅,夷人从栅中远远以箭矢乱射而出,桀王军队伤亡了一些士兵,只好撤退。桀王企图诱使夷人出击,夷人固守不出。
桀王命令弓箭手与夷人对射了一阵,双方互有伤亡,王师并没有起总攻,而是选择了后退。夷人居高临下,占尽了天时地利。过午天空下起了小雨,并且雨势越下越大。日暮时分,大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夷中谋杀貉子觉得这是天赐良机,貉子对九夷之长畎夷酋长说道:“这大雨正是天助我也。夜晚作战,弓箭手没有优势,何不分兵一半,从山后出击攻打敌人的大本营,将另一半乘高攻下,敌人必败呀!”
畎夷酋长蹙眉道:“大雨天我们行动不便,山路崎岖泥泞,障碍重重。”
谋士流氓说道:“雨天敌人疏于防范,的确是天赐良机!特别是晚上,更利于偷袭!”
貉子说道:“敌人想不到我们会雨天行动,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种天气对于作战双方来说都是一种考验。”
九夷之长觉得貉子和流氓言之有理,所以采纳了二人的建议,准备趁着雨夜偷袭桀王的军队。
畎夷酋长以畎夷守栅,分四夷出山,其余四夷开栅杀下。
风夷、干夷、黄夷、白夷四夷偷袭桀王的大本营;方夷、赤夷、玄夷、阳夷四夷正面作战,袭击桀王的前军。一切准备妥当,畎夷酋长吩咐下去,八夷就位后一齐动手,以免打草惊蛇。敌人猝不及防,必将溃不成军,损兵折将。
夷人雨天作战,果然是用心良苦。桀王猝不及防,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轻敌乃兵家大忌,所以永远不要轻视你的敌人。
高估自己得意忘形往往都是致命的。
纸面实力只能作为一种参考,实际作战经验和现场挥同样重要。战争就如同足球比赛一样,存在着爆冷的可能性。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例子比比皆是。哀兵必胜,骄兵必败。狂妄自大,往往会吃亏的。
有时候吃亏就是占便宜。
占小便宜吃大亏。
电闪雷鸣,大雨滂沱,一时半会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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