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天上——"
沈璃抬头,正见一枚赤焰信号弹划破夜空,在天幕上炸开绚烂的红光。
她的瞳孔骤缩——这是影楼总坛的求援信号,可林婉儿那边
"你以为那个小丫头能翻出什么浪花?"二使一步步逼近,"等龙渊的东西出来,别说你们几个小凤凰,整个大楚王朝都得给它陪葬!"
沈璃的后背抵上冰凉的殿柱。
她能听见外面凰卫与影楼死士的打斗声,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却听不清二使后面的话——她的注意力全被玉坠的灼痛攫住,那痛意顺着血脉往四肢百骸钻,像有团火在骨头里烧。
"沈姑娘,怕了?"二使的鬼面几乎贴上她的鼻尖。
沈璃忽然笑了。
她反手抽出藏在间的凰骨簪,簪尖刺破指尖,鲜血滴在玉坠上。"怕?"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眼里燃着淬了毒的火,"我沈璃活了两世,最怕的从来不是死,而是没能亲手撕了你们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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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殿外传来震天的爆炸声。
二使猛地转头,鬼面下的眼睛闪过慌乱。
沈璃趁机挥刃刺向他咽喉,却被他侧身避开,鬼面"当啷"掉在地上——露出的,竟是张与太子萧承璟有七分相似的脸。
林婉儿在地道里跑得跌跌撞撞。
她听见身后追兵的脚步声渐远,正想松口气,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踉跄。
借着从头顶石缝漏下的月光,她看见脚边躺着半块碎玉,纹路竟与沈璃颈间的玉坠一模一样。
"哗啦——"
头顶传来重物坍塌的声响。
林婉儿抬头,看见地道顶端裂开道缝,有火星子正往下掉。
她突然想起沈璃说的"焚天阵",心下猛地一跳,加快脚步往前跑。
当她钻出地道出口时,夜风里飘来浓重的焦糊味。
林婉儿顺着气味抬头,正看见十里外的天空被火光染红,有黑色的烟柱直冲云霄。
"轰——"
又一声爆炸传来,震得她耳膜疼。
林婉儿攥紧怀里的拓本,突然明白那声"今晚之后,影楼将不再完整"里藏着怎样的决绝。
她望着火光方向,喉间紧——沈璃说过,要让所有伤害过她们的人跪着死,可此刻,她突然怕那火光里,也烧着她最不想失去的东西。
林婉儿的靴底碾过焦土,碎瓷片扎进鞋底的痛感被耳中轰鸣的爆炸声压得极轻。
她望着十里外翻涌的火光,喉间像是塞了团浸了血的棉花——那不是普通的火势,是沈璃用凰卫血羽祭炼的焚天阵在灼烧,每一缕黑烟里都裹着影楼死士的哀嚎。
可此刻她顾不上这些,攥着拓本的手沁出冷汗,指甲在羊皮纸上压出深深的折痕:"阿璃说过,困阵是为了瓮中捉鳖,但如果龙渊的秘密"
身后追兵的脚步声突然消失,林婉儿猛地刹住脚步。
地道出口的灌木被夜风吹得簌簌响,她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跑下土坡,腰间短刀的系带不知去向。
月光漏在她沾着泥污的手背上,映出腕间若隐若现的金红色纹路——那是昨日沈璃用凰骨簪点在她血脉里的符文,此刻正随着心跳微微烫。
"龙渊"她低念着方才在地道里捡到的碎玉上的刻痕,突然转身往回跑。
主据点方向的火光映得她眼底亮,"如果影楼的目标是唤醒龙渊里的东西,阿璃的困阵反而会让他们狗急跳墙!"
影楼主院后巷的守卫正抱刀打盹,火星子从院墙上飘过来,落在他肩头。
他刚要拍掉,后颈突然一凉——是短刀的锋刃。
林婉儿的呼吸扫过他耳畔:"龙渊在哪儿?"
守卫浑身一僵,刀当啷掉在地上。
他侧头想看清来人,却被刀刃往颈间压了压:"小、小娘子莫要"
"你闻见焦味了吗?"林婉儿的声音像浸了冰的丝弦,"那是你同伙的骨灰。
我数到三,不说的话,你就去陪他们。"她手腕微转,符文顺着刀身爬上守卫手背,金红光芒在夜色里格外刺眼。
守卫喉结滚动,额角瞬间冒出汗珠:"龙龙渊在北邙山!
百年前凰族用结界封了个地窟,里面锁着尊石棺,我们楼主说那是伪凰之王"他突然剧烈咳嗽,"真的!
上个月楼主带人去探过,说那东西要醒了,得用凰族血脉当引子!"
林婉儿的指尖在守卫腕脉上一按,符文骤然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