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飘着腐鼠的气味。
林婉儿摸出火折子晃亮,映出靠墙缩成一团的少女:十五六岁年纪,腕间缠着和七使一样的带血布条,只是伤口还新鲜,血珠正顺着指缝往下滴。"阿昭?"林婉儿轻声唤,少女猛地抬头,琥珀色的眼睛里全是惊恐,却在看见她腕间金纹时突然颤抖:"姐姐派你来的?"
"是。"林婉儿刚要解她手上的锁链,头顶突然传来风声。
她旋身避开,短刀擦着耳际钉进土墙——三个黑衣人从地窖暗门鱼贯而入,为者腰间悬着和七使一样的银铃,只不过纹路更粗,像被刀刻过的。
"小崽子倒会挑时候。"为者抽出腰间软剑,剑身映着林婉儿的脸,"把人留下,饶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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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的心跳得厉害。
她想起沈璃说的"推血脉",腕间金纹突然化作实质的光链,"唰"地缠上软剑。
为者一愣,正要抽剑,光链却顺着剑身爬上他手腕,在皮肤下织成细密的网。
林婉儿这才现,那些光链不是束缚,而是在"吸"——吸走他体内翻涌的暗纹力量。
"你你怎么会用"为者的声音突然变调,软剑当啷落地。
林婉儿趁机拽起阿昭往暗门跑,光链却自动缠住另外两个黑衣人,像活物般将他们捆在墙上。
她回头看了眼,现光链上不知何时多了淡蓝的纹路,和沈璃掌心的一模一样。
沈璃是在四更天见到林婉儿的。
少女怀里抱着昏迷的阿昭,间银饰歪了半支,腕间金纹还泛着微光。"人救出来了。"林婉儿把阿昭轻轻放在榻上,"那些人被锁链困住了,我让暗卫看着。"
沈璃摸了摸阿昭的额头,温度烫得惊人。
她转头看向还在昏迷的七使,两人眉眼有七分相似,连眼尾金鳞的位置都如出一辙。"去请漠北最好的大夫。"她对谢无尘说,又转向林婉儿,"锁链术用得不错。"
林婉儿的耳尖突然泛红:"是姐姐教得好。"她望着榻上的姐妹俩,声音轻了些,"原来我们不是孤单的。"
沈璃没说话。
她走到窗边,取出袖中凰骨碎片。
月光下,骨片上的凰纹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她指尖一用力,骨片在掌心里碎成齑粉,细沙般从指缝漏下。
"沈姑娘?"谢无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凰族需要的从来不是骨头。"沈璃转身时,月光照亮她眼底的光,"是活着的人。"
远处漠北楼的高塔上,一道黑袍身影放下手中的青铜镜。
镜中影象逐渐模糊,只余沈璃掌心碎骨的画面。
他指尖摩挲着腰间的龙渊令牌,嘴角勾起极淡的笑:"动了情的凤凰,才好拔毛。"
风卷着沙粒打在塔墙上,出沙沙的响。
黑袍人转身时,袖中滑出半枚银铃——和林婉儿在巷子里捡到的那半枚,恰好能拼成完整的龙渊兽爪。
返回南洋的商船起锚时,沈璃站在甲板上。
北漠的轮廓已模糊成地平线的一道线,她却仍望着那个方向。
船工的号子声里,她摸了摸腕间——不知何时,淡蓝的符文已和金纹交织在一起,像两簇缠绕的火焰。
夜渐深时,她独自坐在舱房里。
案头放着阿昭醒后画的北境地图,墨迹未干。
窗外浪声拍打着船舷,她望着地图上圈出的"凰城遗址",指尖轻轻按在那个位置,仿佛能触到千里外的风。
这一夜,她没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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